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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快滾吧!”
她被下人推搡著到大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
“我還有東西在樓上。”吵嚷的鬨鬧聲完全蓋過了她的聲音。
玲瓏很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你的東西都在外面了。”
辛酒裡抬目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我還有東西在樓上。”
那兩對耳環和手槍被她藏在書架的頂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兩樣東西很重要。
玲瓏嘆了口氣,用憐憫的語氣勸慰道:“那上面你再也上不去了,就算真有你的東西,那也是大少爺給你的,你以為你還有什麼?”
辛酒裡不聲不響,就那麼站著,卻怎麼也推不走。
不知誰端了一杯茶過來,茶葉潑了她一臉,水漬順著劉海淌到眼睛裡,她狠狠眨了眨眼睛,清潤的雙眸變得通紅。
眾人突然失了氣焰,玲瓏罵了一聲,那個潑茶的人耷拉著腦袋,再也不敢說話。
辛酒裡猛然推開了擋在面前的人,一步一步地朝上走,這回倒是沒人阻攔。玲瓏掃了一眼其他下人,輕聲道:“讓她去吧,你們膽子倒是大了,雖然有夫人發話,大少爺那裡還沒準信,你們還真以為人家是爛泥巴,誰都能踩?”
40、第四十章 殺手
秋風蕭瑟,空中一陣陰霾長風,牆頭的樟木葉子被刮的東倒西歪,只餘下沙啞的喧譁。
黑色的轎車穿過筆直的灌木道,兩旁不知名的栽花有些蔫敗,被車輪碾過的枯葉立刻碎裂成片,揚風起舞。
疾馳的車子猛然停在高大的紅漆木門前,車門被重重的甩上,男人高挺的鼻樑下,緊繃的唇線一抿再抿。
他的腳下正踩著一堆凌亂的衣衫,材質上等的旗袍和洋裙沾上了點點汙漬,那些他曾經一手挑選的衣物此時變成一堆垃圾恥笑著他的多情。
他抬起頭,黑髮被勁風拂亂,略長的劉海遮住一片暗啞的眸光。
鋥亮的皮鞋踩過一地華裳,屋內的溫度因為他冰冷的雙瞳,愈漸降低。
還未上樓,紅木茶几上的檔案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蒼白的十指漸漸用力,單薄的紙張曲張著一點一點皺起,直至最後,化成一地紙屑。
伴隨著茶盞杯盤的落地聲,瓷器脆裂,人心惶惶。
“她去了哪裡?”一向的高傲俊冷在這一刻崩落,無聲的震懾匯成一道凜冽如寒霜般的質問。
巧言善辯的玲瓏也慌了神,吱吱唔唔地回答,“不……不知道。”
宮惜之陰冷一笑,黑目定定地望著一廳忐忑不安的傭人,指尖稍稍握緊,“誰給了你們這麼大膽子?”
“夫人命令我們收拾太……太太的東西,大少爺,手印是太太自己蓋上的,大家都看見了,沒有人強迫她。”
玲瓏聲如蚊吶,其他人惶然低頭,不敢應和一聲。
宮惜之陰曆的神色倏然僵了一瞬,隨後緩步走上樓梯,沉滯的目光猶如海底幽藍的啞光。
…
藍漆皮的車廂中發出有節奏的哐當聲,電車搖搖晃晃地行駛著。
車窗邊的女子將頭靠在泛黃的玻璃窗上,被灰塵模糊的視線一直沿著光禿的樹幹望向陰沉的天色,烏雲在上空翻滾,一層一層如同黑龍發怒時咆哮的鱗片。
膝蓋上的碎布包裹因為一陣劇烈的顛簸滾落了下去。
穿著夾灰棕櫚色皮衣的男人先她彎腰,一手扶著她身後的鋼管,一邊將拾起的包裹遞給她。
“謝謝。”她幾乎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又將視線拉向窗外。
男人的聲音如鐵生硬,他輕咳了一聲,才啞聲道:“不客氣。”
靠窗的女子繼續蚊子不動的坐著,柔順的頭髮在肩胛下方鋪成一道整齊的線條,他微微低了頭,從她略長的劉海下辨清一對幽閉的眸子。
他生來便是從血腥堆裡摸打滾爬出來,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爭奪生命,如果他沒有先下手為強,對手就會置他於死地。
漫漫回憶的長河中,血色渲染了視線,而此刻不屬於他的寧靜,女子恬淡的側臉,好像無邊的黑色平原上突然開出了一朵潔白的花朵。
儘管,他認為那只是海市蜃樓,卻依舊執著地走了過去。
那麼,像她這樣的女子,究竟會有什麼危險,需要青幫幫主親自吩咐並且委託青幫第一殺手與其同行。
殺手,顧名思義,只會殺人,不會救人。然而也有例外,她就是一則令人猜不透的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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