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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處理好的,”那人說,努力使自己聽上去很鎮定,“我在這個地區已經派了一個手下。他向我保證一定會有凱利先生的線索。”
“我要得到我的東西。我想我沒有必要把話說得再清楚了,是嗎?其他發生的一切都和我無關。這是交易。”
“我想我明白了,斯特拉頓先生。請您放心。”那人說道,“我知道您很忙。去打打高爾夫吧。或者做做按摩。我隨時都有可能從我手下那裡得到訊息。您儘管相信他。正像我跟您說過上百次的,斯特拉頓先生,”——這名男子笑了——“朋友的意義是什麼呢——”
斯特拉頓按掉了電話,把手機放回到上衣口袋裡,站起身來,挺了挺他那件品克襯衣。這是他一開始就該做的,叫一個真正的專業人士。
他妻子走進了房間。她穿著連體黑色緊身跑步裝,橙色的羊毛衫圍系在腰間。“不出去跑跑嗎,親愛的?”
“我半個小時後回來,”莉絲走向寫字桌說,“我想來找找我的鑰匙。我想我大概落在這兒了。”
“我會叫保鏢。”斯特拉頓手伸向電話。
“別麻煩了,丹尼斯。”她從桌上撿起那串鑰匙,“我只是沿湖跑跑。”
斯特拉頓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要走開時把她拖住。“別麻煩。”他說著捏了捏她。
“快把你的手拿開,丹尼斯。求你了。”
“你可真讓我吃驚,親愛的。你知道我們的規矩。”他看她的虛假關心的眼神裡其實滿是自我和控制慾。他們四目相對在那兒站了一秒鐘。她想要脫身,於是投降。“叫你的保鏢吧。”
“這就乖了,”斯特拉頓說著鬆開了手,在她腰上留下了一大道紅印子,“對不起,親愛的。不過我們再小心都不為過,你說呢?”
“別說對不起,丹尼斯。”莉絲揉著被掐疼的腰,“你每個人都掐,親愛的。這是你的風格。這正是你迷人魅力所在。”
加歇 40(1)
我推開金屬十字轉門混進了人群,向著看臺上在左外場線以下掛著的“外場看臺區”標誌牌的方向走去。
我一看到球場,特別是那塊老式的記分牌,很熟悉地感到腎上腺素加速分泌的那種激動勁又湧了上來。我離“綠色怪物”指芬威公園球場左外場使本壘打無法逾越的高牆。是那麼近,就在這堵牆這兒,布基·鄧特在1978年再度擊碎了我們的夢想。
芬威公園球場美國現存最古老的棒球場,位於波士頓,為紅襪隊主場。。
這是一個春日的下午,天氣好極了。洋基隊已經來到城裡。我只希望看到他們沒讓我失望的那短暫的時刻,這是我到這裡來看比賽的原因。
我往看臺下方走去,來到60C區。我在一個身穿白色敞領襯衣、身形單薄、肩膀狹窄的人身後站了一秒鐘,他正看著球場方向。
最後,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他幾乎都沒有轉身。“你好,小奈德。”
我看到父親如此虛弱消瘦,感到十分吃驚。他雙頰下陷,顴骨突出;他以前就花白的頭髮,現在稀疏得只剩下幾小撮軟毛。他的面板呈現羊皮紙那種灰色。父親以前那雙既堅實又靈巧的雙手,如今就像骨頭包了層皮。他手裡捏了張記分卡。
“我聽說你想見我。”
“哎呀,爸爸,我一敗塗地了,”我說,同時眼睛盯著他看了片刻,“底下那些人到底是洋基隊員,還是聯邦調查局派來的更多的便衣?”
“你以為我跟那所房子裡發生的事情有牽連?”父親搖了搖頭,“你想想,奈德,要是我想出賣你,我會當著你母親的面這麼做嗎?不過就你的問題,”他笑笑說,“看到那個38號球員了嗎?我不敢肯定他能否擊中我的快球。”
我忍不住樂了。弗蘭克也眉開眼笑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我重又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熟悉的光芒,這個波士頓的愛爾蘭騙子又開始精神煥發了。
“你看上去不錯,奈德。而且你現在成了名人了。”
“你看上去……”我不敢肯定該說些什麼。看到父親這副樣子可不容易。
“你不必說出來。”他拿比賽程式表拍了拍我的膝蓋,“我看上去就像個鬼,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我剛才想要說的可比我聽到的要好聽。”我笑了。
場上的比賽已經到了第三局。現在輪到紅襪隊擊球,三人出局。觀眾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加油吶喊的口號聲。父親搖了搖頭。“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我都從來沒想到過要向你致敬,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