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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的日子平和而充滿溫情,所以2001年畢業後他選擇了在那裡工作。新加坡是一個清潔和友好的城市,“比較適合居住”,但是迅速到來的婚姻使他選擇了回到中國,並且他相信,回到國內企業工作“會有更大的事業感和成就感”。
“你應該找一個外企,這樣待遇等各方面都會好一些。為什麼選擇國企?”當他選擇了海信之後,他的朋友勸誡他,罵他愚蠢,每次見面都勸他跳槽。
他卻有自己的比較:“海信口碑不錯,充滿活力,它重視人才和技術。我在新加坡學到技術和管理方面的一些東西,如果帶到海信,應該會有很大發展的空間。”
何雲鵬在新加坡的那家公司做工藝設計和質量管理,他曾經幫助公司在ISO9002的評審考核中建立了質量控制流程,並把這種控制模式成功地運用到了專案管理中。
他回到四川老家操辦了婚禮之後,就從網際網路上給海信發了自己的簡歷。很快他便收到了海信研發中心副主任劉維東的回信。讓他感到驚詫的是,劉在幾天後出現在成都,要求面試何雲鵬。幾乎沒進行任何考核,劉便告訴何雲鵬說:“海信發展過程中急需像你這樣的人才。”
於是,2001年11月23日,一個美麗的星期五下午,何雲鵬來到了青島。在流亭機場下了飛機,一個叫戰嘉瑾的小夥子將他接到江西路。從機場到江西路,何雲鵬的內心充滿了喜悅。青島給他留下了不錯的第一印象:整潔而乾淨。他就喜歡整潔而乾淨的城市。
然而第二天,他就從青島飛向上海。陪伴他的依舊是戰嘉瑾。
何雲鵬抵達上海的時候,那裡已經有4名工程師,其中一名就是陪伴他的戰嘉瑾。005,人們這樣稱呼他。過了不久,他們期盼的007終於出現了。
何雲鵬缺乏設計電路的經驗,這使他感到巨大的壓力。他沒有告訴別人自己毫無設計經驗。“每天埋頭學,不懂就問,每天學到晚上11點,”他說,“整整一個月每天都如此。” 2002年1月1日,何雲鵬從試用狀態轉正,開始拿到相對較高的工資,而他在電路設計方面也“入門”了。
為了快速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他主動承擔了一些重要模組的設計,其中包括戰嘉瑾極為重視的“影象縮放”模組。
那是怎樣一種研究氛圍啊。他們天天想啊,想到了辦法就到處找人討論,到處跟人爭吵。他記得有一次在一個關鍵難點上卡了幾天,坐計程車的時候想到了辦法,就馬上給戰嘉瑾打電話,電話那頭,戰嘉瑾興奮異常,似乎要穿越電話線與他來個擁抱。
那時候他們滿腦子都是想著晶片,走路、睡覺都是想著晶片。何雲鵬怕自己陷進去不能自拔,就找一個喜歡音樂的同事給自己談談音樂,結果卻發現自己總是心不在焉,音樂始終沒成為談話的主題,反而主題始終是晶片。
何雲鵬頗為自得的是他在科研方面有一種把複雜事物簡單化的能力,他聲稱自己能夠一眼把事物看透,看到本質。所以,每次遇到難點的時候,他總是拖一下、琢磨琢磨,實在想不到辦法了,就換個思路。
辦法總會想到的。正是在這種不斷找到解決辦法的過程中,他贏得了包括戰嘉瑾在內的研發小組成員的尊敬;也正是在這種不斷找到解決辦法的過程中,他贏得了權力,最終作為戰嘉瑾的副手而成為專案小組的另一個負責人,內部的稱呼叫“副部長”。
何雲鵬成為副部長的時候,正是整個專案組最困難的時候。那是“信芯”開發過程中最大的旋渦,它幾乎導致整個專案組的崩塌。
那是在2003年8月至9月期間,當他們把經過軟體模擬後的設計程式碼用於實際的電路驗證時,發現理論上設計得好好的東西放到驗證板上,出來後就全都亂了。反覆修改多次都是這樣。
整整兩個月,“信芯”毫無進展,問題始終解決不了。
青島急了。
戰嘉瑾也急了。
他們已經把能想到的問題都想遍了,卻始終找不到原因。“我們的情緒非常低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他說,“那時候大家幾乎崩潰,心裡都想到了散夥。”
散夥。
專案組存在的價值就是因為“信芯”,如果信芯開發不出來,專案組做了3年時間,重新回到了零,全部的心血化為烏有,全部的希望變成了絕望,那麼,只有散夥才是最好的歸宿了。
如果形容得刻薄一點,青島和上海都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牢騷、抱怨、絕望、斥責……種種失敗前夕的情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