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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方向,沒有參考,一切未知的東西,他們都沒有。
又到處都是方向,到處都是參考,亂花漸欲迷人眼。
戰嘉瑾他們從2000年以來,主要進行積體電路自主設計的可行性研究,以及產品的開發。當時他們已經相繼調研和探索了十多個產品專案,包括電視遙控器晶片、空調遙控器晶片、通用8位微處理器,他們甚至還調研了手機、數字電視解碼和全球定位GPS晶片等。
在無數次調研、報告、討論、爭吵後,在研究了十多個晶片的方向和多方論證後,2001年底,戰嘉瑾他們終於確定下來,告訴周厚健和夏曉東:
◆確定“正向設計”的方向。
◆做數字影片處理晶片。
他們告訴海信的決策層,“逆向設計”只適合於低端產品,只有“正向設計”才代表未來。海信做晶片要考慮到整機的優勢,不能離開海信電視機制造的後端支援。他們還建議決策層參考市場需求,迎合液晶和等離子概念。“競爭不像其他產品那樣激烈,”戰嘉瑾說,“技術比較先進,前景也比較好。”
“一方面,微控制器的本身價值低,市場開發度高,可以以很便宜的價格購買,我們感覺做下去不會有長遠發展。我們希望自己研發專案的起點要高,專案一旦完成,就可以參與技術的高層次競爭。以後與世界跨國企業之間的技術合作,也必定是中國企業擁有核心技術後,才能與合作者平等地坐到談判桌上。另一方面,海信30年的經營主業一直是電視機,電視機正面臨更新換代的機會,平板電視機、數字電視機將是未來的主導。”
起點高、競爭不激烈、技術先進和前景好的前提是投入大、風險大,未來不可預知。
周厚健和夏曉東不是沒有猶豫,否則爭論不會持續那麼長時間。如果他們熱血沸騰、大腦衝動,沒準兒海信早就去搞晶片開發了,沒準兒他們早就獲得成功了呢!當然,沒準兒他們也會敗得一塌糊塗。誰知道呢?
但周厚健是穩健的,一如他的名字;海信是穩健的,一如它的領袖。他們的穩健,已經被外界詬病為“近乎保守”的穩健了。
周厚健和夏曉東管不了那麼多,他知道這不是兒戲,而是在為海信找到一條活路,容不得他們去輕舉妄動、恣肆無忌。
所以,“信芯”開發成功之後,周厚健有一次感慨地說:
“不容易,我說的不容易不僅僅是技術上獲得突破,從事件的整個過程來看也很不容易,堅持了這麼長時間。我覺得這個事件上,最應該讚揚的是這些研發人員。大家說‘是用生命換來的’可能有些誇張,實際上,他們把30歲左右這5年人生的黃金時間用於海信晶片開發,應該說是太珍貴了。對他們來講付出的代價很大,但對企業的意義也很大。關鍵是5年前開始搞這個東西,他們不知道未來是成功還是失敗,很可能做了5年是個失敗的結果,從這個意義上講,雖然在業務能力上會有提高,但工作業績上5年下來是個零……如果我5年前搞一個東西,當時就說這個成果要花5年的時間才能完成,這個不難,因為有清晰的目標前景。關鍵是5年前大家展望的結果可能是零,所以能堅持下來非常困難。”
在2005年春天的海信年度經濟工作會議上,周厚健褒獎那些他認為“最不容易、最不簡單、最應該讚揚”的開發人員時說:“我發自內心地敬佩他們。”
到上海去(3)
而在2001年,他們是不是也值得褒獎?
戰嘉瑾和夏曉東最後的勇氣是不是也值得敬佩呢?
沒有人知道他們內心的猶豫到底持續了多久,但在那一年年底,海信的晶片專案正式立項。
海信官方的說法是:鑑於以上種種考慮,到2001年年底,海信集團上下一致同意:海信晶片設計的切入點是“數字影象、影片處理”方向;而此時,海信積體電路的設計流程也在摸索中初步建立。
戰嘉瑾他們終於過關了。
他們是在上海聽到的這個訊息,雖然隔著漫長的陸地和海岸線,卻那麼令人激動和親切。
戰上海(1)
周厚健不可能知道戰嘉瑾他們在上海到底付出了什麼。除了難熬的梅雨季外,除了裝修、“辦消防”和採購裝置等一大堆煩瑣的事情外,他們所付出的每一絲、每一毫的努力。周厚健他們在青島,當然還有他們其他的事情。
那一年是海信的加速年,《南方週末》在那一年有一篇報道,題目就叫《海信加速》。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