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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容易,代表海信官方“意識形態”的《海信時代》對此幾乎從未給予隻言片語的報道。唯一提及的一次,是海信電器的一份彙報材料《精細的技術質量經營》:
公司擁有國家級技術中心……擁有北京、上海ASCI、美國三個開發中心。
列入原國家經貿委重大技術創新計劃專案3個:HDTV、ASCI專用晶片設計開發、智慧服務機器人技術開發。
除了這些廖廖數語之外,晶片幾乎被“忽略”在海信的官方語言之外。而僅有的一次提及,也是發生在海信決定到上海去設計晶片之後。
上海。2001年6月18日。
戰嘉瑾帶著丁勇、劉志恆和陳永強來到了上海。對於他們來說,那是一個陌生的城市,龐大、新奇,充滿誘惑。
在虹橋機場,沒有人迎接他們,沒有人認識他們。
已經記不清那年初到上海的時間是6月14日還是6月18日。戰嘉瑾只記得抵達後上海的梅雨季就開始了,悶熱、潮溼的天氣,壓抑、煩躁、焦慮的情緒緊緊包圍著這個“北方佬”,讓他始料不及、無法逃避。
戰嘉瑾4人的行動,只是海信一系列行動的部分內容。還在戰嘉瑾對晶片技術和理論進行跟蹤、調研的時候,北京出臺了鼓勵軟體開發和積體電路設計的“18號檔案”。
上海先行一步,他們將原本在上海市中心黃浦區開發建設的商場改變角色,命名為“科技京城”,坐落其內的是上海的國家積體電路產業化基地。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希望“科技京城”能夠發展成為一個著名的樓宇型高科技園區,以其產業鏈齊全而成為華東地區最大的電子元器件物流中心,最終塑造成一個“晶片王國”。
當然,為了真正地造就一個“晶片王國”,他們還得使基地擁有大量的可租賃開放試驗裝置和頻繁的培訓交流會,並且招攬國內外大部分知名微電子企業將“科技京城”作為開發總部。
海信成為上海招攬的目標之一。當上海聽說海信有意做晶片時,就派員專程到青島與周厚健和夏曉東談判。他們向海信發出邀請,並承諾給予種種優惠,只要海信將晶片開發部門搬遷到上海。
周厚健和夏曉東看中了上海良好的晶片產業環境以及“長三角”眾多的晶片封裝、加工等配套企業。幾次談判之後,他們要求戰嘉瑾4人在上海的梅雨季開赴上海,組建海信ASIC上海研發中心。
在上海,4個外鄉人除了來自地理課堂和旅遊資訊中的線索外,他們對這座與青島一樣的濱海城市一無所知。
他們的宿舍是積體電路產業化基地的人幫忙尋找的,那是一套位於26層的房間,毗鄰高架橋,沒有空調。關上窗戶,38攝氏度的高溫熱得人無法入睡;開啟窗戶,外面高架橋上飛速駛過的汽車發動機噪音又吵得人無法入睡。
後來,他們買了幾臺電風扇,吹出來的風也是熱的。沒辦法,他們於是自己動手,折硬紙板充當紙扇祛暑;不下雨的晚上就拎上涼蓆,將樓頂的大平臺作為自己睡覺的好場所。這是4個外鄉人最奢侈的夜晚。
白天,他們要忙於辦公場地的租賃談判。300平方米的場地租賃下來之後,他們還要忙著裝修、“辦消防”證和採購裝置。
在上海的梅雨季裡,除了懷念故鄉青島、思考著晶片的事情外,他們只剩下了忙碌、忙碌之後的喝喝酒、打打遊戲。
上海的梅雨季就是這樣過去的。
但青島的梅雨季卻還沒過去。
關於晶片“做什麼”的爭論還在繼續,光是選產品的論證就持續了一年多。當時負責論證的是技術中心的副主任,在他透過之後再報給夏曉東和集團其他決策者。
戰嘉瑾說:“那時候國內積體電路很熱,大家都在談論,都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方向,所以海信這邊的爭論受整個國內大環境的影響很大。”
反對的聲音也很大。
來自內部和外部的反對都有著相同的理由:風險太大、能力不夠。
到了2001年底,反對的聲音終於弱下去,以至消退了,上海那邊的裝修和採購也已完成收尾,戰嘉瑾他們也有了新的辦公場地了。
“論證的過程非常漫長,也非常痛苦。”4年後,戰嘉瑾說,“我們論證了很多產品。當時國內迷戀微控制器,那是一種低端的、技術含量低的積體電路,但大家都很看好。還有一些企業做‘逆向設計’,就是把別人做的晶片拆開,拍照之後根據照片的顯示進行設計,這樣做投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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