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敢看她熊熊燃燒的憤怒的雙眸,“很快,什麼事都不會有了……都會解決了。”
迦若!迦若!
眼睜睜的看著密室的門在眼前緩緩闔起,她在內心撕心裂肺的叫著他的名字。
然而,那個行出的白衣祭司頭也不回,恍如未聞——恍如她叫的不是他的名字。
你要去幹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今晚要去和蕭憶情判生死決高下麼?
可為什麼……為什麼要禁錮我?你心裡、你心裡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打算!為什麼從來不肯告訴我……從來不肯告訴我!
門一分一分的在眼前闔起,她的眼裡,終歸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白衣祭司從空無一人的大殿穿過,只有那些帷幕在雨前的風裡飄飄轉轉,恍如一夢。
他的袖子被風吹起,飄飄灑灑,和經幡垂幕糾纏在一起,連無形的空氣中、都彷彿有什麼在盡力挽留著他離去的腳步。
然而祭司的腳步絲毫不停,“嘶”一聲輕響,雪白的長袖解不開纏繞的結,生生撕裂。
出的神殿,彷彿什麼終於卸下,迦若在門檻外頓住腳步,回視那一扇關上的密室的門,眸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忽然間,身子微微一傾,等舉手捂時已經來不及,殷紅的血從指間溢位,濺落在白袍上。
“呵,人的身體,這樣……這樣的嬌貴麼?”舉起手,在眼前看著,指間血跡淋漓。白衣祭司卻忽然笑了起來,眼神冷淡,充滿了輕蔑。
靈鷲山上,密雲不雨。天色已經黯淡的猶如黃昏到來,雨前的風吹在臉上,溼潤清新有如淚水。驚雷一次次的劈下,然而卻無法照亮人內心最深處的黑暗。
“風起——雨來!”彷彿無法忍受雨前這樣的氣氛,白衣祭司忽然脫口召喚,站在神殿臺階的最高處,手指指向高天,作起法來。
風雨呼嘯,閃電的光芒陡然照耀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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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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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瀾滄為界,勒住你的戰馬!如果你不想她成為月神的祭品的話——否則,月沉宮傾之時,便是劍折人亡之日!”
只聽得到話語,然而,努力地看著四周,他卻無法看到任何清晰的東西。一切,彷彿是虛幻而不扭曲的,似乎隔了一層嫋嫋升起的水霧——他只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是無數穿著白袍的人影,一起一伏,不停止地做著機械的膜拜狀,奇怪的誦唱之聲如波濤般傳入耳膜——
聲音帶著奇異的音韻和唱腔,如潮水一樣慢慢漫進人的耳膜,從耳至腦、至心……讓他漸漸有昏昏沉沉的感覺,一時間,似乎時間都已經靜止——他無法回答,只有冷汗涔涔而下。
“時辰到了,祭典開始!”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聲音毫不留情地宣佈。
忽然間——四周變成了血紅!火!是四處燃燒的火!
他看不到她——然而卻清楚地知道,她被火海吞沒了!她在火裡……她在火裡!
“阿靖!阿靖!”冷定如他,終於也忍不住脫口驚撥出來,撥開迷霧,四處尋覓著,對著那虛空中的聲音厲聲喊,“——住手!放她出來,放她出來!——我答應你們!”
“遲了……已經遲了……”
“焚燒一切的紅蓮火焰一旦燃起,將燒盡三界裡的所有罪孽……”
“住口!讓她出來!”慌亂之下,他想斬開重重的迷霧,卻發現那卻是如水一般地毫不留痕跡……他不知道她在哪裡,然而,他知道她在火裡……在烈焰的焚燒裡!
“放她出來!快讓她出來!”他開始失去了控制,一直往火焰的深處衝去——然而,眼前的火焰變成了一張張人臉,跳動的,恍惚的,扭曲的,對著他笑。
他手中的夕影凌厲如風,劃開重重烈火迷障,將那些幻象一斬為二。
一刀,又一刀……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繼續劃落,然而剎那間他的臉色卻蒼白——那一張臉……那一張臉是……是母親!是二十年未見的母親,依舊保持著沉湖之時的美麗綽約,對著兒子伸出手來,微笑。
震驚。
然而他已經停不住殺戮的手,夕影刀划過去,將那個迷障劃破——然而突然間,那個被截斷的幻象卻真的流出了鮮血!
那血,濺在他臉上,矇住了他的眼睛。
所有的東西看出去都是一片血紅……漫天漫地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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