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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美。”看著女子飛紅的靨,迦若忽然微笑著,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他的手指從白玉欄杆上鬆開,遲疑了一下,終於緩緩抬起,觸及明河的臉。
酡紅的臉宛如玫瑰花瓣,溫熱柔軟,細膩如羊脂玉。
明河長長的睫毛陡然抖了一下,驚喜的笑意掩不住的流露出來,然而迅速垂下眼簾去,羞澀的低頭,臉上卻有了一個歡喜的表情。
然而,那個幸福醉人的神色尚未完全舒展,卻驀然凝定了——
迦若的手在觸及她的臉後,臉上溫和的神色未斂,卻忽然迅疾的轉向、出指如風,轉瞬點了她口、手、足、血、脈五處大穴!
祭司這次出手,用的卻不是術法,而完全是白帝門下一路的指法。那是“青嵐”留在他身體裡的力量——雖然修習術法的他,武學修為上還不到一流水準,然而此刻突然間出指點穴,卻是快如電光火石,瞬間將拜月教主身形完全定住。
“迦若?!”明河根本沒有料到祭司會在此刻忽然出手,她下意識脫口,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那個瞬間,拜月教主怔怔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臉色蒼白如死。如果不是迦若方才同時封住她的氣脈和血脈,心中驀然如刀絞、只怕立時要嘔出一口血來。
“明河……明河。”看見她這樣的眼神,迦若陡然間嘆息,額環下深色的眼裡有深深悲憫,彷彿不知道該如何說下面的話,頓了頓,嘴角忽然泛起一個溫溫涼涼的笑,嘆出一口氣來:“——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不對,不是聽雪樓會滅了拜月教,而是…而是聖湖裡怨靈這幾百年不滅的力量啊!你是純血之子,從來感覺不到這股力量的陰毒可怖,而我——幾百年來操縱這種力量的我,卻瞭解的清清楚楚……”
“連我都不能不害怕啊……明河,你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禍患。”白衣祭司站在祭壇上,看著陰雲密佈的山頂,和臺階下那片湖水,眼睛裡有深遠的憂慮,“我最早的屍身、也被沉在那裡吧?還有蕭憶情的母親……幾百年來,這裡積聚了多少死靈?太可怕……足以擾亂天地啊。而你、居然要任性地將它們放出來?!——一旦湖水乾涸,死靈逃逸,這才是所謂預言中的‘滅天之劫’!”
迦若驀然回首,定定看著明河,眼神裡,有說不出的決然,彷彿已經做出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眉目間反而鬆弛開了,神色平靜:“真是罪大惡極啊……幾百年了,拜月教就依靠著這樣汙濁邪惡的力量源泉——操縱者不知道那些沉在湖底的怨靈的痛苦……但是我知道。這滋味我嚐了幾百年!不可以再繼續了,明河。”
那麼……迦若,你要來結束它麼?怎麼可能結束它?!幾百年了,對於這日益強大的陰邪力量,只能夠勉強壓制,時時送上祭品安撫,即使拜月教歷代祭司,都沒有辦法消弭它!
明河想問,然而沒有辦法開口。
白衣祭司笑了,顯然直接從她腦海裡讀出了她的想法,眼神卻是從容平和的。他低下頭來,嘆息著,將雙手放到明河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放心,我會守住誓約的——拜月教會保全,我要將幾百年的怨毒都消弭掉……明河,只是怕你任性,所以我要你暫時不要管這裡的一切,由我來處理,好麼?”
什麼好不好……分明就是料定了我不會答應,才先下手為強!
明河恨恨瞪著他,然而雖然術法對於拜月教主來說毫無效力,可武學對於她來說卻和對普通人一樣有效。全身已經絲毫不能動彈,她只能用眼神透露出抗議不服,無法可想。
“今晚我去和蕭憶情見面——事情當有個了斷。”迦若嘆息了一聲,伸手挽住她的手,輕輕用力,已經將她拉起,往神殿密室走去,“明河,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有我在。你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什麼事都解決了。”
白衣祭司的眼色沉靜溫和,拉著她,穿過重重帷幕走向內堂——拜月教中只有祭司和教主才能進入的內堂。那些繡滿了曼珠沙華和鳳尾羅的帷幕飄飄蕩蕩,宛如白雲,虛幻無定。
放開我!放開我!我才不要睡……我才不要睡!迦若,你要幹什麼?
狠狠在心裡斥問著,然而明河卻沒有一絲力氣——因為血脈被封,她甚至沒有辦法停止對於祭司的“逆風”,作為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處罰。
氣急,兩顆大大的淚珠從頰上驀然滾落,流過那一彎金粉勾出的彎月。
將明河送入密室,扶她坐下的迦若猛然一顫——那淚水落在他手上,溫熱而溼潤。
“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他低頭,對她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