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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耐煩,“嗯,是嗎?沒看出來。”
唐笑純不高興了,“嗤!平時亦清就跟我說,你是個混吃混喝的人,連發稿子都靠親戚關係。不過這次你能來北京實習,可見你家裡也很有關係。但是,我聽亦清提到過你的父母,好像就是大學裡的教師,哦,對了,你媽媽只是中學教師,父親好像還不是教師,是搞後勤的?能給你在北京找工作嗎?”
吵架、打架只管放馬過來,別捎家帶口的,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繃緊了肌肉,慢慢地放下杯子,“不能。”
唐笑純咄咄逼人,“還有,你懂不懂留京和打工的區別?”
我垂下頭,“不懂。”
她有些得意,“留京是要有戶口的,是北京人;打工沒有戶口沒有福利,和民工一樣。你父母給你找的工作,是留京還是別的?”
我的實習機會就是父母找的,這一次我沒有可以反擊的武器,抿緊了嘴巴,因為我不想說得太難聽。
唐笑純顯然不需要答案,“哦,對了,亦清說你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子。你要自己找嗎?這個社會是很複雜的,很多女孩子找不著工作就進酒吧、賓館了。唉,你是實習,不知道北京的賓館裡都幹什麼,髒著呢!反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不遠處有我的同事,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即使我同唐笑純不對盤,可她說得太過分了,難保不會被人記在我的頭上。
我提醒她,“謝謝你,不過這裡就是賓館,我和這裡的人相處得很好。他們很友善也很正直,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這個話題不要說了。你還有別的事嗎?”
我相信自己的臉色非常難看,因為我已經準備起身了。
唐笑純往座位裡縮了一下,似乎不想走,緩和了臉色說:“對了,你知道嗎?為了你我還被亦清他們宿舍的人埋怨。”
我略微放鬆,低頭喝自己的保養水。
她繼續說:“那時候我和亦清鬧彆扭,他正好準備給你寫信。他們宿舍的都知道你是他同學,就起鬨讓他追你,說你肯定不會答應,至多氣氣我。信寄出去以後,他們還講給我聽,說亦清給別的女孩子寫情書。呵呵,內容都告訴我了——I will spoil you forever!對吧?呵呵,這話我都聽膩了!他們跟亦清打賭,說你如果答應就每人輸給亦清五十;如果你不答應,亦清就付給他們五十。亦清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那信寫得一定很動聽吧?呵呵,我聽的時候都有點兒動心呢!結果,你不僅答應了,還在第一時間趕來,害得他們每人付了謝亦清五十塊錢。唉,其實我挺佩服你的,現在像你這麼簡單純潔的人不多了。”
臉皮上臊臊的,原來這是個透明的玻璃盒子,所有人都在看,除了我自己。
“對了,亦清和我說你當天就走了,怎麼走得那麼急?”
難道謝亦清在和我煲電話粥的時候竟然同時和她在一起?我突然想起楊燃天和穆茵,一股怒火衝到了頭頂,連呼吸都粗了起來。
“還有事嗎?”我的嗓子有些啞了。
也許我的表情很難看,唐笑純撇撇嘴,“呵呵,沒事了。對了,今年過年亦清和我回家了,我爸媽挺欣賞他的。對了,聽說你在海邊上學,我們家也是海邊城市,什麼時候你也來玩兒吧。”
“唐笑純,囉唆這麼久,你不覺得咖啡上火嗎?”我終於怒了,“我沒見過女孩子拿放屁當說話使,你不覺得難為情我還替你不好意思。放了這麼多廢氣,你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你想說什麼?”
唐笑純噌地站起來,尖著嗓子喊:“孟露,你個死賤人!謝亦清是我男朋友,你離他遠點兒!”
我亦站起來,手裡拿著杯子,準備忍無可忍時送她些水喝,“唐笑純,你不像蠢人,你是真的蠢!捧著一坨大便當巧克力,還怕別人來搶,視力和嗅覺都堪稱極品!你願做屎殼郎沒人攔你,請便!恕不奉陪!”
我也受夠了,忍著忍著再忍著,終於罵了出來,扭身就走,走的時候被沙發椅絆了一下,伸手一推,竟遠遠地甩了出去。咣噹,不知道撞了什麼。
後來,同事告訴我說,他們找唐笑純賠償。那傢伙傻大氣粗,又不肯丟面子,結果被狠狠地敲了一筆。
我第二天就走了,坐上回學校的火車,要開始我最後六個月的大學生活。但我記住了唐笑純的一句話:
你知道留京和打工的區別嗎?
謝亦清沒再給我電話,我終於知道這一切真的起於一個誤會。他的勃勃雄心,亦只有唐笑純可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