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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是旱棗還是澇梨呀,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過江龍和你的……哥們兒呢?是你自己回來的,還是肖四德派來的?”問的十分急切,至少表明,古典對冒失的攔車舉動沒有生氣。
“噯喲嘿,古老爺呀,俺是澇梨呀!找你老就是打聽他們來的,俺們是受你老的委派……”澇梨光天化日之下亂嚷嚷,古典覺得很不妥當,不讓他說下去,“別在開窪野地說事,趕緊上車有嘛話回家說去。”
澇梨滿不客氣,躍起身子坐在車幫上,“到家你老先給俺弄頓像樣的飯菜吧,好幾天沒吃正經東西了,你老看看,這肚子癟瓜癟瓜的,早就前心貼後心了!”澇梨拍著自己的肚皮,的確聽不到有油水的聲音。古典說:“嘿,還沒到家呢,就惦記吃喝,天下警察怎麼都這毛病?坐穩了,到家管你撐個半死!”
澇梨投身革命工作好生辛苦,理應好吃好喝犒勞他,回到家,古典果真讓廚房做了像樣的飯菜。胡吃海塞一頓,澇梨的肚子有了底兒,打著飽嗝又要水喝,老劉頭把大茶壺遞給他,收拾好碗筷出去了。
古典目不轉睛地看著澇梨,肖四德的生死下落還在其次,眼下他最為關注的是這個澇梨。他忽然覺得,正犯愁身邊缺少人手,憑空掉下來一個澇梨,莫不是老天爺暗中相助於他。看這小子的模樣長相、行動舉止特別對他的心思,精神頭不亞於李元文,辦事能力……看意思不在英傑以下。這叫嘛?這叫餓了吃糠糠如蜜,飽了吃蜜蜜不甜,古典現在正是思賢若渴的時候,澇梨這時候出現當即成了香餑餑。
看到澇梨吃飽喝足,撩起衣襟把鼻子眼睛腮幫子抹擦完了,古典這才說話:“吃飽了,說說怎麼回事吧?”
澇梨說:“這趟差可遭罪了,俺們把日本小崽子送到葫蘆島,過江龍半截自己回來,說是給你老忙活喪事來了(這話擱在尋常說,值他孃的一個耳帖子,現在說著沒事)。剩下俺們哥倆兒,等著辦完手續把塌灰遣送走了,也沒見過江龍回去。俺們哥倆回到天津,人生地不熟,迷迷糊糊又走散了。本來想直接回來的,有人說俺哥遇見過江龍了,俺這兒便撒開丫子到處找他們。可是,這麼多日子俺把天津衛全都找遍了,哪兒也沒有他們的影子,俺身上帶的盤纏花得蹦子兒沒有了,再呆下去就得要飯,只好投奔你老來了。”
古典故意說:“你是警察局的人,應該回警察局呀。”
澇梨“咯兒咯兒”笑了起來,“你老別糊弄俺了,俺早就知道了,警察局早就讓八爺……”古典止住他,“行了,別的話撂下以後再說吧,我也不知道過江龍和你哥哥的下落。我看這樣吧,既然投奔我來了,也不能不管你,要是樂意就留下來。兵荒馬亂的,幫著我裡裡外外照應著,我看你小子滿精神,就充當臨時的管家吧!”
事先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美的差事等著他,澇梨還有嘛說的,激動得當時就要跪下謝恩。古典攔住他,“算啦,老輩子這套不時興了,明天正好有個差事幫我打理一下,這件事情辦圓滿了,你就是這個院子裡面的名正言順大管家。”
當上管家舉止派頭馬上就不一樣了,澇梨換上古典預備的穿戴滿是那麼回事,吃罷早飯按照古典的派遣,以管家的身份按時赴約,頭一天上任就肩負處理古宅大事的責任,澇梨顯得十分亢奮。古典囑咐他,隨身帶上的應酬零錢,不要捨不得花,該花的錢千萬不要小氣。說是零錢,對澇梨來說那就是鉅款,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整卷的銀元,拿都不敢拿,他讓車把式帶著。
胸毛見到澇梨,場面上的禮數還是很到位,談到買賣則是一點不客氣,上來就是獅子大開口,要價全是整數。一百塊現大洋,一百袋洋麵,一百匹大五福的棉布(二十匹為一件,正好五件)。那個年月,大宗交易全是用這三樣交換,國民政府發行的金圓券,擦屁股都沒人要了,眼下還沒有手紙值錢呢,沒有人要那個結賬的。
澇梨根據古典的授意,象徵性的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澇梨答應沿用他僱來的掌櫃和夥計,堅持把一百塊現大洋免了。在飯館掌櫃的說合下,當場一錘定音,制定文書畫押成交。
澇梨剛上任就為古典辦成一件漂亮事,古典十分高興,當場給了他兩塊錢的賞金。接下來,要把洋麵和布匹裝車給對方送去,“麻利著,人家看見東西才能交鑰匙,拿到鑰匙才算落停。”古典收好澇梨帶回來的契約,把順子、老劉頭、廚子、車把式全都動員起來了,說:“趕緊裝車,趕晚也把布匹白麵給人家送去,省得夜長夢多,都給我齊幫動手忙活起來。”
沒見過古典辦事這麼急迫的,他的舉動引起順子的警惕,故意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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