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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輕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卻實在沒有任何力量,緩了半晌,才又說:“你……你誰都不要幫。你想要的東西,朕定會給你。”
孟珏怔住。
“儲存實力,置身事外。”劉弗陵閉上了眼睛,輕抬了抬食指。
於安立即做了個請的姿勢:“孟大人,奴才送你一程。”
於安送孟珏出屋,孟珏將一個小檀木匣子遞給於安:“煩勞公公了。”
於安含笑接過:“該奴才謝大人,雲姑娘若沒有大人的香,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開啟盒子檢查了下,又湊到鼻端聞了聞,“和以前的香味道不太一樣。”
孟珏淡笑道:“藥隨症變,她的咳嗽比以前好一些了,用藥也自然不一樣。”
於安點頭,將匣子收好:“奴才還要回去服侍皇上,就送到這裡,大人慢走。”
孟珏向於安行禮作別。
孟珏出了殿門,看到坐在牆角處的雲歌,淡淡說:“我有話問你。”說完,腳步未停,仍向前行去。
雲歌呆呆坐了會兒,跳起身,追了過去。
行到僻靜處,孟珏停住了腳步:“你告訴了皇上我要的診金是什麼?”
“手握重權,官列三公九卿。”雲歌的語氣中滿是嘲諷,“你既然不關心天下賦稅,我若告訴皇上,你不收診金,更荒謬,想來這個倒是你很想要的。”
孟珏微笑:“那我該謝謝你了,人還未過門,就懂得替夫君謀劃前程了。”
雲歌臉色驀白,襯得唇畔的幾絲血跡異樣的豔麗。
孟珏笑如春風,轉身離去。
孟珏前腳進家,劉賀後腳就衝了進來:“老三,你是不是在給皇上治病?
孟珏半歪在榻上,翻著竹簡:“是。”
“你早知道,卻不告訴我……”劉賀指著孟珏,有氣卻不知怎麼發,半晌後,放下手,問,“皇上的病究竟如何?”
孟珏搖頭:“不知道。”
劉賀盯著他看了一瞬,看出他說的是實話:“能治還是不能治?”
盂珏看著手中的竹簡說:“找出病源就能治。”
“不是胸痺?”
孟珏不耐煩:“若是胸痺,我會說不知道?”
劉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緩緩說:“小珏,不要因為二弟曾給你說過的願望做任何事情,二弟當年對你說那些話時,還只是一個心智未開的半大人,他日後的所思所想早已經變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劉賀不提月生還好,一提月生,孟珏驀地將手中的竹簡砸向劉賀:“滾出去!”
劉賀輕鬆地抓住了竹簡,是一卷《起居注》,記錄著劉弗陵每日的飲食起居。榻旁、案頭都堆滿了這樣的竹簡,還有不少孟珏做的筆記,劉賀心下歉然。
孟珏面上已平靜,淡淡說:“現在朝局隱患重重,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你多操心自己,別在我這裡聒噪。”說完,再不理會劉賀。
劉賀思量著還想說話,卻被聞聲進屋的三月拖著向屋外行去。
三月一邊拖著他往花圃走,一邊不滿地說:“大公子怎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責備人?這段日子,三公子從未真正休息過,日日在屋裡看皇上的《起居注》,十多年、四五千個日子的作息、飲食、起居、大小病,三公子都一一看過,還要配藥,給皇上的藥方翻來覆去地琢磨,唯恐一個不小心,引發皇上的併發症。
你看……”三月指了指花房四周,全是一籮一籮的藥,還有一盆盆活的藥草,分門別類地擺著,整個花圃充滿了濃重的藥香,“你還說三公子不盡一心?他就差心血耗盡了!”
劉賀沉默。
三月不依不饒地說:“三公子好像中意雲姑娘,是真是假,你肯定比我們清楚。如果是真的,你有沒有想過三公子的感受?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費盡心血救的是誰?三公子也是個人,你還不准他有個脾氣?”
劉賀忙連連作揖:“好姑娘,我錯了,都是我錯了。你們這幾個、丫頭個個心向著老三,我被他罵的時候,也沒有見你們幫過我。”
三月猶有不甘地閉上了嘴。
劉賀又四處打量了一番花圃,猛地轉身,匆匆向書房行去。
三月急得大叫起來,追向劉賀:“大公子,你怎麼又去了?”
劉賀回過頭,揮手讓她下去,一面溫和地說:“我去給老三個理由救人,讓他救人救得好受一點。”
三月看到劉賀的神色,不敢再放肆,忙停了腳步,恭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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