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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君如夢初醒,愣了一會兒後,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回答道:“我的姓氏是‘霍’,我絕不想給別的女人下跪,既然決定入宮,我就要做皇后。誰能讓我做皇后,我選誰。”
霍光微笑著點頭,心中卻不無失望,成君的言語中已經透露了她的喜厭。
他望著湖面,慢慢地說:“你要記住,從你進宮起,他是什麼樣子的人根本不重要,他的名字只有兩個字:皇帝。他不是你的夫君,更不會是你的依靠,甚至還會是你的敵人,你的依靠只有霍氏和你將來的孩子。”
霍成君默默點了點頭。
霍光長噓了口氣:“這些話不要告訴你哥哥們。”
“女兒明白。”霍成君望著湖對面。岸上柳樹婀娜,水中倒影搖曳,究竟是風動,樹動,才影動,還是風動,水動,才影動?她眼中有悲傷,有恨意,還有迷茫。
父女倆在湖邊坐了會後,霍光說還有事要辦,命下人備馬車出府。
霍成君回自己住處。
剛進門,小青就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身旁,遞給她一方絹帛:“小姐,奴婢本來不敢收的,可他說小姐一定會看,奴婢怕耽誤了小姐的事,所以就還是收了。奴婢若收錯了,請小姐責罰,下次絕不再犯。”
霍成君開啟絹帕,默默讀完,握著帕子,望著窗欞上掛著的一盞八角宮燈怔怔出神。
發了半日的呆,方說:“點盞燈來。”
小青心裡納悶,大白天點燈?可知道自家的這位小姐,行事、說話極得老爺歡心,如今就是大少爺見了,都客客氣氣,她自不敢多問,匆匆去點了燈來。
霍成君將絹帕放在燈上燒了,淡聲吩咐:“吩咐人準備馬車,我晚上要出趟門。”
小青忙應:“是。”
明處,眾多太醫忙忙碌碌地埋首典籍,查閱各種胸痺的記載,苦思治病良方。
暗中,孟珏每隔五日來給劉弗陵扎針一次,又配了湯藥配合治療。
雲歌問過孟珏,劉弗陵究竟得的什麼病。孟珏的回答極其乾脆:“不知道。”
雲歌不滿,一旁的張太醫解釋:“只有典籍上有記載的病才會有名字,還有很多病症,典籍上並無記載。可是沒有名字,並不表示不可治。”
自從孟珏開始給劉弗陵治病,劉弗陵的病症開始緩解,心疼、胸痛都很久未犯過。有事實在眼前,雲歌稍微安心了點。
孟珏拿出一根一尺長的銀針,下尖上粗,與其說是針,不如說是一把長錐,於安嚇了一跳:“孟大人,你要做什麼?”
張太醫忙做了噤聲的手勢,走到於安身邊低聲說:“這應該是穿骨針,可吸人骨髓,傳聞中黃帝用過,我也是第一次見。”
孟珏將一塊軟木遞給劉弗陵:“皇上,恐怕會很疼。本該用點藥讓皇上失去痛覺,可我現在還未確診,不敢隨意用藥,所以只能……”
劉弗陵接過軟木,淡淡說:“朕受得住。”
張太醫說:“皇上若疼,就叫出來,叫出來會好受一些。”
孟珏用力於腕,將針插入劉弗陵的股骨,劉弗陵面色剎那轉白,額頭的冷汗,顆顆都如黃豆般大小,涔涔而落,卻緊咬牙關,一聲未發。
於安眼見著銀針沒人劉弗陵體內,只覺得自己的骨頭也透出寒意。
劉弗陵躺,孟珏站。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劉弗陵,手中的針保持勻速,緩緩插入股骨。
趴在窗上偷看的雲歌,感同身受,臉色煞白,咬著的嘴唇漸漸沁出了血絲。
人們形容極致的痛苦為刺骨之痛,這痛究竟有多痛?
聽到窗外急促的呼吸聲,孟珏眼中的墨色轉深,手勢越發地慢,將銀針極其緩慢地推入骨頭,劉弗陵仍然未呻吟,只臉色由白轉青。
張太醫看著孟珏的施針手法,眼中有困惑不解。
已經取到骨髓,孟珏不敢在骨內久留,迅速將針拔出,劉弗陵已經痛到神志恍惚,卻仍是一聲未發。
孟珏將針小心地收入水晶匣,示意於安可以上前了。
於安趕忙去探看皇上,劉弗陵身上的衫子如被水浸,於安忙命七喜幫忙給皇上換衣服,以防皇上著涼。
孟珏磕頭告退,劉弗陵喃喃說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於安道:“孟大人上前聽話。”
孟珏跪到了劉弗陵榻前。
劉弗陵聲如蚊蚋:“多謝!”
孟珏道:“不敢,是臣的本分。”
劉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