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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賀發了會兒呆,說:“衛太子起兵失敗自盡後,先帝餘怒未消,下令誅殺所有衛太子的舍人,以及和衛太子交往過的官員。壺關三老上疏給先帝,說太子是受困於 ‘奸臣江充,不能自明,冤結在心,無處告訴,因此憤而發兵,誅殺江充;子盜父兵,並無他意。’當時的高廟令田千秋也上疏,申訟太子冤枉。恰好先帝冷靜下來後,已經明白太子是遭人陷害*迫,遂接納了田千秋的上疏,赦免了太子的謀反大罪,又升田千秋為大鴻臚。不過,田千秋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也許他是看壺關三老沒有獲罪,所以揣摩聖意,見機行事,為自己博取了一個錦繡前程,可如果沒有壺關三老和田千秋,劉詢只怕連進天牢的機會都沒有。劉詢會是不念舊恩的人嗎?”
盂珏淡淡道:“如你所說,壺關三老才是冒死進言的人,田千秋不過順風使舵。劉詢究竟有沒有必要念這個‘舊恩’,全看他是何樣的人。話再說回來,即使壺關三老又如何?這天下恩將仇報的人比比皆是。你們劉氏的半壁江山是‘漢初三傑’打下,你家的老祖宗也沒見感恩,還不是*走了張良,計殺了韓信?到最後,‘三傑 ’僅剩了個苟且偷生的蕭何。”
劉賀苦笑著擺手:“我們只說劉詢,不談其他。你覺得劉詢是這樣的人嗎?”
孟珏道:“不論田千秋是否於他有恩,如果這事情是他做的,那麼,他行事的果斷、狠辣非你能及,不過你計謀周全,心存仁念,這個又遠勝過他,現在就看皇上如何想了。”
劉賀默默沉思,很久後,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讓一月傳話給我?”
孟珏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劉賀以為他已經睡著,卻突然聽到他說:“你若不想只做個普通的王爺,就準備好盡全力拼鬥一場。有時間,不妨多琢磨琢磨皇上為什麼從年初就開始重用你和劉詢,表面上像是讓你們為他分憂,實際上卻更像是歷練、教導你們,再想想為什麼皇上把田千秋的事情單交給你和劉詢辦。”
劉賀皺眉不語。孟珏翻了身,面朝牆壁睡去。
劉賀的侍從在屋外稟道:“王爺,宮裡來人傳話。皇上要見王爺。”
劉賀道:“知道了,外面候著。”
“是。”
劉賀叫:“小珏?”
盂珏沉沉而睡,沒有反應。
劉賀出了屋子。
孟珏聽到關門的聲音,坐了起來,默默思量了一會兒,叫道:“來人。”
進來的卻非一般歌伎,而是落玉坊的坊主,很恭敬地向孟珏行禮:“公子有何吩咐?”
孟珏道:“幫我留意劉詢的動靜。”
“是。”
“再幫我查一下田千秋府上最近有什麼異常,尤其是府中的僕役、丫鬟,
越是出身貧賤的,有可能和江湖人有瓜葛的,越要仔細查。”
“是。”
孟珏慢步出了落玉坊。外面候著的小廝立即迎上來,孟珏道:“我一個人走走,不用馬車。”
孟珏安步當車,緩步而行。
長街寧靜,只聞自己的腳步聲。
走到一處分岔路口,他停了下來。
向左走?向右走?還是向前走?
劉賀趕進宮時,劉詢已在。
劉弗陵對劉賀說:“正在等你。你看誰比較適合接任丞相位置?”
劉賀心中琢磨,不知道這個問題皇上可問過劉詢,劉詢的答案又是什麼。
劉賀沉吟著未立即回答,卻看劉弗陵眼內似閃過一絲笑意,聽到他對劉詢說:“你也想想。”
劉賀心中暗嘲自己,趕緊專心思索,過了一會兒後說:“這個位置,並非誰合適做,誰就能做,而是霍光接受的底線在哪裡。”
劉詢道:“王叔說得十分有理。霍光絕對不會允許這麼重要的位置落入皇上信賴的人手中,但今非昔比,皇上早已不是未親政前的皇上,也絕不會讓這個位置落入田千秋這樣的人手中,所以只能選個中間派的牆頭草了。”
劉弗陵點頭:“這是霍光呈報的人選。”
七喜將奏摺遞給劉賀和劉詢傳閱。
兩人看完後,都笑著搖頭:“霍光這老兒倒是知情識趣。”奏摺上羅列的五個人都是赤金級別的牆頭草。
劉弗陵嘆道:“霍光智謀、能力、魄力兼備,最難得的是他身居高位,卻一直不忘關心民生,體察民苦,朕幾次削減賦稅、減輕刑罰、打擊豪族的改革,因為獲益的只是普通百姓,受損的卻是朝堂上的眾多官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