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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雲歌神情恍惚,容顏憔悴,對他的話似聽非聽,霍光只能無奈地搖頭。
在馬車上候著的於安看到她的樣子,再聽到霍光的話,心內觸動,對霍光謝道:“多謝霍大人的金玉良言,其實這也是奴才一直想說的話。”
雲歌對霍光強笑了笑:“叔叔,我回去了,你多保重身體。”
霍光客氣地對於安吩咐:“你照顧好她。”
於安應了聲“是”,駕著馬車離開霍府。
雲歌回到竹軒後,卻站在門口發呆,遲遲沒有進屋。
於安勸道:“在霍府折騰了半天,命丫頭準備熱水洗漱吧!”
雲歌突然扭身向外跑去,於安追上去:“小姐,你要做什麼?”
“我去找孟珏。”
於安以為她心思迴轉,喜得連連說:“好!好!好!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雲歌氣喘吁吁地推開孟珏的房門,孟珏抬眸的一剎那,有難以置信的驚喜。
“孟珏,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我想跟你學醫術。”
雖不是自己期盼的話語,可至少意味著雲歌願意和他正常地交往了,不會再對他不理不睬。他微笑著說:“你願意學,我自然願意教,不過不用拜什麼師,若非要拜師,那你就拜我義父為師,義父如果在世,也肯定不會拒絕你,我就算代師傳藝。”
雲歌感激地說:“多謝你!我們現在就拜師,明天我就來學,好不好?”
孟珏豈會說不好?命三月設好香案,沒有牌位,他就拿一幅白帛,龍飛鳳舞地寫了“孟西漠”三個字,掛在牆上。
雲歌面朝“孟西漠”三字跪下,恭敬地說:“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三拜。”一面磕頭,一面在心裡默唸:師父,我雖然沒見過你,但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拜師的動機不純,你也許會不開心,但弟子一定會盡心學習,將來也用醫術去救人。弟子愚笨,肯定趕不上師父的醫術,但一定不會做有辱師門的事情。
磕完頭後,雲歌又將“孟西漠”的名字在心中默誦了一遍。從此後,除了父母、兄長,她還有個師父了。
孟珏看她磕完頭後,一直盯著義父的名字發呆,笑著提醒:“該給義父敬茶了。”
雲歌接過他遞來的茶,小心翼翼地開啟蓋子,將茶水斟在地上。敬完茶後,依禮她已經可以起來,她卻又恭敬地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
孟珏一面收香案,一面說道:“這回,我們可真成師兄妹了。”
雲歌想想,也覺得緣分真是太奇怪的一件事情。她第一次看到金銀花琴時,還想過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雕出這哀傷喜悅並存的花,不想後來競成了他的徒弟。
她坐到坐榻上,說道:“你以後若有時間,多給我講點師父的事情,我很想多瞭解師父一些。”
孟珏收拾完東西,坐到了她對面,點頭答應:“不過我只知道我跟隨義父之後的事情,義父從不提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很多都是我猜的。”
“我以後可以問我爹爹和孃親,等我知道了,我再告訴你。”
“千萬別!”孟珏亟亟地說,“你要問,去問你二哥,他應該都知道,千萬不要去問你娘,你拜師的事情也不要告訴你娘。”
雲歌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不是故人嗎?而且應該交情十分深厚,要不然你也不會想利用……”她猛地吞下已到嘴邊的話,撇過了頭。
孟珏的語聲很是苦澀:“正因為他們交情十分深厚,義父才不想你娘知道他早已過世多年,他怕你娘會傷心。”
雲歌已經歷過生離死別,聽到那句“他怕你娘會傷心”,眼淚都差點下來。原來是這樣的,師父他竟情深至此!
“義父臨終前特意叮囑過三個伯伯和你二哥,你二哥因為義父離世,傷心難耐,當著你爹孃的面還要談笑正常、盡力隱瞞,可你娘和你爹豈是好糊弄的人?所以,他一半是性喜丘山,一半卻是為了義父,索性避家千里,你爹和你娘這些年來四處遊走,應該也只是想再見義父一面。”
雲歌聽得又是驚又是傷,喃喃說:“只怕我二哥已經在我爹面前露餡了,我爹應該早已猜到了,他雖然陪著我娘四處亂走,但雪一崩,他就藉機住在了裡面,因為他早知道,即使尋遍天涯海角,都找不到了!”
孟珏輕輕地嘆了口氣:“上次我去你家提親,你娘問起義父,我就胡亂說了幾個地點,反正我是盡力往遠裡說,你娘還納悶地問我:‘你義父去那些地方做什麼?’你爹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