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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靜聽,原來他早已知道。”
兩人琢磨著一知半解的舊事,相對欷獻。
這一刻,他們之間所有的隔閡都似消失。因為糾纏不清的緣分,彼此間有著別人難及的瞭解和親切。
雲歌小聲說:“難怪我爹和我娘對我不聞不問的,他們是太相信師父了。”
孟珏很尷尬,也小聲地說:“本來你爹讓你三哥盯著點兒你,可我說我去追你,你娘和你爹立即就同意了,拜託我照顧你。想來他們雖然不願勉強你,可心裡一定很盼望婚事能成。”
雲歌低著頭,默默地坐著,孟珏也是默默地坐著。
燭火跳躍,輕微的畢剝聲清晰可聞。兩人的影子在燭光下交映在一起,孟珏忽然希望這一刻能天長地久。
雲歌卻猛地站了起來,低著頭說:“我回去了,明天等你下朝後,我來找你。”
孟珏也趕忙站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
孟珏卻未理會她的拒絕,燈籠都顧不上打,就跟在她身後出了屋子。
一路行去,雖然雲歌再未和他說話,可也未命他回去,兩人就著月色,並肩行在曲徑幽道上。孟珏只覺得心靜若水,說不出的寧和安穩,好似紅塵紛擾都離他萬丈遠,只有皓月清風入懷,平日裡需要藉助琴棋書畫苦覓的平靜競如此容易地就得到了,不禁盼著路能更長一些。
到了竹軒,孟珏自動止步,雲歌也未說什麼告別的話就進去了,行了幾步,突然轉身說:“時間或長或短,漢朝應該會有一次大舉用兵的戰事,到時候,你能站在霍光一邊嗎?我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他說的一句話:‘太平若為將軍定,紅顏何須苦邊疆?’你們這些堂堂七尺男兒整日間鬥來鬥去,可想過漢朝西北疆域十幾年的太平是靠著兩個女子的青春在苦苦維持?還有那些紅顏離家園,卻白骨埋異鄉的和親女子。你們一個個的計策除了爭權奪利,就不能用來定國安邦嗎?想想她們,你們就不會有些許不安嗎?”
孟珏未料到她是這樣的要求,肅然生敬,很認真地應諾:“你放心,大事上我絕不會亂來。”
雲歌第一次露了丁點兒笑意,輕抿著唇角說了聲“多謝”,轉身而去。孟珏回道:“這本是七尺男兒該做的事情,何用你來謝我?”雲歌腳步一頓,雖未回頭,眉間卻有一股柔和。
正式拜師後,雲歌開始了真正的學醫生涯。每日裡風雨不誤、陰晴不遲地去找孟珏。
雲歌心思聰慧、認真刻苦,孟珏則傾囊相授、細心點撥,所以雲歌的醫術一日千里。讓孟珏都暗自驚訝,想著義父若還活著,能親自教雲歌醫術,恐怕雲歌才是義父最佳的衣缽傳人。
雲歌剛開始還有不少擔心和戒備,可發現孟珏教課就是教課,絕不談其他,擔心和戒備也就慢慢少了。
雲歌疏忽犯錯的時候,孟珏訓斥起來一點不客氣,絲毫不留情面。她自小到大,爹疼娘寵哥哥讓,從沒被人那麼訓過,怒火上頭時,也出言反駁,可孟珏言辭犀利、字字直刺要害,偏偏語氣還十分清淡,越發顯得她無理取鬧。
她詞窮言盡,又羞又惱,只能對著他嚷:“師父若在,才不會這麼說我!是你自己教得太差了!”
孟珏冷笑一聲,拂袖就走,一副“你嫌我教得差,我還就不教了”的樣子。
雲歌嚷歸嚷,其實心裡很清楚,的確是自己做錯了。醫術不同於其他,其他事情可以犯錯,一道菜做失敗了,大不了倒掉重做,可用藥用錯,卻會害人性命。所以過一會兒後,等怒火消了,她會低著頭,再去問他,他倒仍是那清清淡淡的語氣,也不提兩人吵架的事情,只就雲歌的問題細細道來,再著重講解她做錯的地方。
一學一教的日日相處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漸漸緩和。雖還不至於談笑正常,但至少在不提起往事的時候,兩人可以如普通朋友一般相處。
Chapter 15 破繭成蝶
自發生偷盜令牌的事件後,劉詢就再不踏足椒房殿,許平君也儘量避免見他,所以兩人雖然都身處未央宮中,卻常常月餘不謀一面。
一日,雲歌進宮去見許平君,看她整日悶在椒房殿內,遂主動提出要出去走走。兩姐妹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淋池畔,荷花才長出葉子不久,一個個碧綠的小圓盤嫋嫋地浮於水面。兩人對著水天碧波,都是心緒萬千,沉默無語。
忽然,一縷笛音隨著清風傳來,雲歌和許平君循著樂聲,眺望向遠處。只看碧波盡處,柳煙如霧,一葉小舟徐徐盪出,一個紅衣女子正坐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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