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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殺死?”
從皇上的異常反應,於安明白了幾分,臉色煞白,一腳踢到七喜身上,“這些事情為什麼沒有稟告我?”
七喜忍著疼,急急說:“奴才沒當這是什麼重要事情,那些刺客都用斗篷遮得嚴嚴實實,黑夜裡,又有濃煙,當時還一直流淚,奴才分不清誰是誰,也沒有看清是誰丟我們調料。”
於安喝道:“滾下去!”
他從懷裡掏出幾個荷包遞給劉弗陵,聲音抖著:“皇,皇上,聽負責審口供的下屬回報,那個關在地牢裡的刺客是……是個女子。奴才真是蠢材,看到荷包上的刺繡都壓根沒有往那方面想,雖的確很難把雲歌姑娘和刺客聯絡起來,可……奴才真是蠢材!”於安“啪啪”甩了自己兩個耳光,“皇上,雲歌姑娘只怕在地牢裡。”
劉弗陵拿過荷包,瞟到一個荷包上精工繡著朵朵逍遙的白雲,心驟然一縮。
把荷包湊到鼻端聞了下,各種調料的味道。
有幾個女子貼身攜帶的荷包不裝香料,反倒裝著調料?他緊緊拽著荷包。啞著聲音說:“你還在等什麼?”
於安再不敢遲疑,立即在前面跑著領路。
為了防止犯人逃跑,通向地牢的樓梯修得十分狹窄蜿蜒。因在地下,終年不見陽光,通風又不好,潮溼陰冷的地牢內瀰漫著一股酸腐的味道。
劉弗陵每走一步都只覺心一縮。
雲歌,雲歌,我竟然把你關在了這樣的地方?竟然是我讓你重傷?
從昨夜到現在,整整一天,任由你躺在這裡等待死亡?
劉弗陵……你究竟在做什麼?
於安近乎蚊鳴地說:“因為想拿口供,命大夫來看過,處理過傷口,關在最好的牢房裡,還專門拿了氈墊……”於安越解釋,越沒有力氣。當看到“最好”的牢房裡,受著“特殊”照顧的人時,立即閉上了嘴巴。
一條粗甸氈裡裹著一個毫無生氣的女子。烏髮散亂地拖在泥中,面容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劉弗陵跪在了她身旁,冰冷的手拂上她的面頰。
滾燙的面容……不是……不是冰冷……
幸虧不是冰冷……可竟然是滾燙……
雲歌?雲歌?
摸過她的脖子間,雖沒有找到發繩,可那個竹哨卻是舊識。
劉弗陵大慟,將雲歌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一如小時候。
雲歌一隻腳的鞋子已被鮮血浸透,而另一隻腳的鞋子不知去了何處,只一截滿是汙泥的纖足掩在稻草中。
劉弗陵用袖去擦,血色泥汙卻怎麼都擦不乾淨。
天山雪駝上,小女孩笑靨如花。
雪白的纖足,半趿著珍珠繡鞋,在綠羅裙下一蕩一蕩。
他握著竹哨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太過用力,竹哨嵌進手掌中,指縫間透出了血色。
雲歌!雲歌!
九年後,我們居然是這樣重逢了!
Chapter 2 咫尺天涯
院中的槐樹依然濃蔭可蔽日。
廚房中,一個個整齊擺放著的陶罐裡,還有她沒有用完的調料。
案頭的書籍半開。
榻旁的蠟燭還剩一半。
只是那個笑說著喜歡槐蔭茂密的人,喜歡做菜的人,為了他遍尋書籍尋找良方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蠟燭的前一半陪伴著他們燈下的嬉笑,它的明亮溫暖中盪漾著他們的溫暖。
而後一半,此時,正映照出牆壁上一個孤單的影子,它的明亮溫暖,似乎只是為了諷刺現在一屋的安靜冷清。
“孟大哥,仍沒有云歌的訊息嗎?”許平君怯生生地立在門口。
孟珏凝視著跳動的燭火,沒有說話。
許平君手扶著門,靜靜站了好久,“孟大哥,對不起,我應該留住雲歌。”
孟珏輕嘆了一聲,終於側頭看向許平君:“平君,你有身孕,回去休息吧!”
許平君沒有離去,反倒走進了屋中,嘴唇翕合,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眼中慢慢有了淚意。
孟珏看著她,原本目中的清冷漸漸雜了幾分憐惜,指了指坐榻,示意她坐。
“平君,雖然沒有一點雲歌的訊息,但我並不擔心找不到她。她也許是因為難過,還在外面散心,又肯定不想再見我,所以藏匿了行蹤,但她遲早會回家。只要她回家,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許平君釋然了幾分,“原來孟大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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