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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事嗎?”
我看著那隻尾翼黑白分明的鳥,決定蹲下來和它平等交流。
“!”鳥兒先是驚訝地降落在地面,後退一步打量打量我,這才開口說明事情原委。
原來,那隻鳥兒的小孩,也就是一隻小小鳥,不小心落在了河中央的石頭,偏偏羽毛又打溼了太陽又不出來幫忙曬乾羽毛。小小鳥只得滯留在岩石上,大鳥有心救它卻無能為力。
這隻鳥呢,就希望由我這個人類去河中央把它的孩子救出來。
我看看河中央,一塊不大的岩石上,一隻孱弱的小鳥縮在石縫中,小小的腦袋剛一探出來就被浪花打中。
於是可憐巴巴的小鳥又縮回頭,淒厲地鳴叫。
小鳥一叫,這邊的鳥也尖銳地叫起來。它撲稜著翅膀想要飛過去,但是剛一過去就差點被浪花擊中,於是鎩羽而歸。
我無奈地看看那隻用透明而黑的瞳孔望著我的大鳥,又看看那隻可憐兮兮的小小鳥,終於超無奈地嘆口氣。
“我知道啦,我去救就是了。”
其實我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宜跑到冰冷的雪水河裡面戲水的,更別提跑到河中間去救一隻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小鳥。
但是我,既然遇到了,被請求了,就沒有辦法拒絕了。
雖然我並不是極端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但是憐憫這點良心,好在還有。
脫鞋,捲起褲腳,我探了探水溫。
好冷,估計最多隻能堅持五分鐘吧。
只是那隻小鳥,又能堅持多久呢?
我咬咬牙,邁步跳進河中。
河並不深,水流也還不算特別急,只是,凍得人受不了。
走快點就是了,走快點就好了,馬上把它救出來就可以了。我對自己自我催眠著,踩著光溜溜的河底,一步一步接近目的地。
“找到你了。”
我輕輕地把小鳥從石縫中掏出來,溫柔地抱在掌心。
意外的溫暖,幾乎沒有重量的觸感,細小的絨毛擦過肌膚,些微奇妙的甜蜜。
只是那瞬間,小鳥瞬也不動地盯著我的臉,墨黑的瞳孔亮得像星辰,真美。
快步走回河邊,脫離河水的瞬間,我終於長出一口氣,一下子虛脫地坐在地上。
河中央的水都漫過了膝蓋,就差到腰際了。
受傷的腳踝,現在慢慢甦醒過來,疼得發麻。
更要命的是,肚子餓壞了。
什麼叫飢寒交迫,這就是!
小鳥脫離我的掌心,亦步亦趨地奔向它的母親。
唉,總算團聚了。我看看那兩隻互相梳理羽毛的鳥,有些感觸地笑了。
還算做了件好事吧,身體雖然很糟糕,但是心情卻慢慢變好。
我就坐在河邊,看著大鳥扇著翅膀,小小鳥賣力伸展著羽毛。
漸漸地,小小鳥撲扇一下翅膀,飛了起來。
大鳥欣喜地叫一聲,忽地一下也飛到半空中。
“謝謝。”鳥兒的聲音總是意外的清脆。
“沒事。”我擺擺手,繼續揉著自己的腳。
只是那隻小小鳥,停留在半空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黑色的通明瞳孔,看得我開始心酸。
“回家吧,乖小孩。”
兩隻鳥兒漸飛漸遠,最後終於隱入樹林,看不見。
好啦,人家都回去了我也該啟程了。
只是,方向在哪裡?回去的方向,明明早就遺失了,真正的家,真正的父母,真正的人生,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自己,早就被丟在了一千個夏天之前。
我愣愣地站在遠地,忽然就覺得風吹得臉頰冰涼。
無比想念跡部的味道,無比想念他的擁抱他的親吻。
軟弱的時候,為什麼總是會格外地思念他的好?
真是不爭氣,明明之前還怨念滿腹,現在卻只剩下了祈求和想念。
“景吾。”
念出他的名字,彷彿就會有奇蹟出現一樣。
可是睜開眼,還是隻有自己一個。
景吾,你不是說,只要我叫你,你都聽得見。
不論我在西伯利亞還是塞普勒斯,在伊斯坦布林還是維京群島,在阿爾卑斯山還是盧瓦爾河谷,只要我叫你,你都聽得見。
求求你,找到我。
“你!”
我飛快地擦去臉上的淚痕,滿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