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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抬眼看看球場的人,有時也有瞄到跡部的背影,失神片刻,又繼續埋頭看書,飛快地翻動幾頁,又偷偷抬頭看一眼,然後老實低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時向日會和慈郎溜過來隨便聊聊天講講笑話,但隨後就被老實的鳳發現然後大家就一起快樂地偷懶,只是最後三個人都被瀧唸了回去。偶爾忍足也走過來看看我,笑一笑又無聲地離開。
只是跡部,總是遠遠地,專注在網球上。
一次又一次的扣殺,一次又一次的發球,還有一圈又一圈無休止的跑步。
看得我,總是微微的心疼。
也許是我呆得太過投入,就連被穴戶叫到幫忙去拿毛巾和網球的話有沒有聽見。
“白河。”穴戶一字一頓地開口,我恍惚抬頭,終於意識到我可以發揮經理兼客串監督的責任了
那就是,幫忙拿東西。
多麼偉大又光榮的跑腿任務啊。
只是,沒走兩步,我回頭呆望穴戶,“東西在哪裡拿?”
“……真沒辦法,帶你走一次。”穴戶揚起球拍扛在肩頭,大步前進。
一路跟著穴戶走,我看看身邊的少年,頭髮稍微長長了一點。
汗水從飛揚的髮梢末端滴落,很清爽的感覺。
忽然就想起某個註定在未來會發生的故事,他親手剪斷了自己珍愛的長髮,只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
不論是六角的孩子,立海大的他們,還是冰帝這幫傢伙,都對網球執著得可怕。
只是為了那個閃耀在頂端的全國制霸嗎,還是因為真的喜歡網球才去拼搏呢,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穴戶前輩,喜歡網球嗎?”
我左右望望,身邊似乎只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素材可以提問,索性就直接問出來了。
穴戶詫異地看我一眼,似乎我剛剛在說“你好,請問這裡是地球嗎?”。
我慌張擺擺手,“就當我沒問。”
只是問個問題就要被人當作異世界生物處理的話,也死得太冤了。
穴戶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正要醞釀什麼,然後他斜眼看我,“哼,當然。”
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天經地義。
我默默地清點著網球的數目,不指望穴戶再嘮叨幾句,但他偏偏就多說了那麼幾句話。
“你是不是想知道大家怎麼那麼拼命地練習?其他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網球也好,勝利也好,全部都是。”
說著這些話的穴戶站直了身子,迎著陽光,像一棵肆意生長的樹,鬱鬱蔥蔥。
我隱約又記起,曾經在慈郎家那邊的大樹上,慈郎提到穴戶時的評語。
“全東京,不,全日本,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穴戶那麼喜歡網球的人了。”
於是我忽然悄悄地笑了,敲敲自己的頭,真是杞人憂天過了頭啊。
如果年輕時沒有用一生都不會再有的熱情和激情去追求,那還叫什麼青春呢?
這就是少年本該具有的姿態,熱烈,張揚。
“喂,拿不動就給我。”
一邊訓導我的穴戶從我手裡拿過分量超重灌滿網球的籃子,一邊把較輕的毛巾扔給我。
“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穴戶白我一眼,快步走向球場,“快點。”
我禁不住又在心底輕輕地笑了。
果然,少年就該是這樣的。
少許的溫柔就好,彆扭或者生硬,都是青澀的可愛。
又是一天過去了,除開吃飯時間能和跡部保持十公分的距離,其餘時間,都沒怎麼接近他。訓練時間我不想幹涉他,但難道要叫我半夜去他臥室聊天嗎?
我有些低落地趴在二樓的鋼琴房,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鋼琴鍵盤。
忽然就想起醫院裡的那群孩子,給他們彈鋼琴的日子,是多麼地美妙。
只是現在許久不彈,手法又生硬了。
我試著彈了一小段,覺得還是不要荼毒自己的耳朵。
“喲,白河桑在啊。”
窗戶那邊忽然傳來聲音,我嚇了一跳。
“忍足?”只是,他怎麼不從正門偏偏從窗戶進來。
“我在樓上睡覺,聽到聲音就下來看看。”忍足拍拍奶白色的襯衣,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鋼琴啊。”關西腔的音調吐露懷念的餘音。
“你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