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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溉的問題。”許流風的語氣裡竟也帶出了一絲讚賞。
他的語氣讓我微微的有些不悅。我哼了一聲:“既然長得好,那就告訴楚德,這些胡麻藥材朕都要。他若是秋收之前還打不下赤霞關,就不用再回來了。”話說到這裡,忽然又覺得這樣一來,仗打的倒有了意思,否則,北六郡收回來也不過是一塊荒地罷了。
“是。”許流風低低一應,語氣輕淺的宛如嘆息。
“朝中上下竟然沒有人想到種植這些東西?”我眯起眼睛,冷冷的說:“僅這一點,朕就敗給那個女人了。”
許流風沒有出聲,頭卻埋得更低了。
一時間連空氣裡都流淌著壓人的沉默。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呆得久了,連自己都覺得身上帶著腐朽的黴味。這裡不自由,這是她說的話,這裡的確不自由。可是她就那麼肆無忌憚的佔滿了我的心,到哪裡我又能自由呢?
三兒就站在花樹邊的甬道上,垂著手正陪著姚妃宮裡來大管事劉嬤嬤說話。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她側過頭,遙遙的衝著我嫣然一笑。夕陽暖暖的餘輝就融在她的眸子裡,一瞬間,只覺得襯著她眼裡豔麗的光波,漫天的晚霞都已失去了顏色。
我的腦子裡嗡的一聲響。
這樣的一笑,襯著滿眼的粉鍾花,讓我有種透不過氣來的熟悉。一剎那間,記憶中許多碎片交疊在了一起,我的目光身不由己望向了盤雲柱上掛著的那把銀刀。
背後的許流風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
“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沒有?”我沒頭沒腦的問。
他卻是懂的,低低的說:“回來了。卻一無所獲。畢竟時間這麼久了。韓高當初派去的人急於殺了她回來邀功,自然是不會好好安葬她的。只怕……”他微微有些躊躇:“據老臣推測,韓高的原意應該是想要生擒西大人的,畢竟西大人活著,陛下才能與靜王府蚌鶴相爭。只是,西大人有武功的人,必然不甘心束手就擒……”
他沒有往下說,我的心卻已經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她說過她不做籠中鳥……死也不做籠中鳥……”
她當真是寧願死無葬身之地,也不願意留在這牢籠裡陪著我……
“韓高謀逆……”
我迅速回過頭,目光森然的掃過了他的臉:“這還用再來問朕?!”
許流風的手微微一抖,隨即沉沉的彎了腰:“是,陛下。”
“我要去靜王府。”
許流風驚訝的抬起了眼,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靜王府真的是——很靜。靜得讓人覺得冷清。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牛角燈冷清的微光晃在碎石的小徑上,清寂的不帶絲毫煙火氣。
王府的侍從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在一旁帶路。
過了曲水橋,侍從垂首說:“前面就是我家小王爺的別苑了。”
我點了點頭,還沒有進別苑,就已經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清甜的香氣。我伸手推開了虛掩的院門,穿過了叢叢粉鍾,徑直來到了明韶的書房前,手剛碰到纏著銀絲的碧水竹簾,就聽一人幽幽嘆道:“越看越是象。”聲調婉轉,象是靜王妃的聲音。
“倒底象誰?”明韶追問,聲音雖急切,卻隱隱帶著一絲溫柔。
靜王妃的聲氣裡便也帶出了幾分笑意:“那還不乖乖的吃藥?等過幾天,自己看,豈不好?”
我掀簾而入,漫不經心的笑問道:“讓朕也看看,象什麼?”
屋裡兩個人一個是明韶,另一個是靜王妃。見我進來,兩人俱是一愣。
“陛下?!”靜王妃放下手裡的藥碗,拉著兒子行禮。
“沒有外人,虛禮就免了。”我連忙伸手去扶:“明韶的眼疾,聽說是好轉了?”
明韶碰到了我的手,微微一抖,不露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他看上去較之原來更加清瘦,頭髮散亂的披散在肩上,眼上繫著一塊白綾。
靜王妃看到我打量明韶,盈盈一笑,說:“謝陛下。齊太醫開的藥雖然好,就是麻煩,一天到晚,連睡覺眼睛都得敷著藥。”
我也一笑,溫和的勸慰他:“不是已經能看到些了麼?儘快好了,朕還指著你去赤霞關助楚元帥一臂之力呢。”
明韶淡淡的說:“陛下下旨,臣即日就可出發。”
話裡的譏諷之意,連靜王妃聽了也不安的蹙眉。
我恍若未聞,只是轉眼去看牆上的畫軸,幾副畫畫的都是同一個男嬰,憨態可掬,眉眼十分漂亮。
只一眼,我的心已經重重沉了下去。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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