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候總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好奇,目光清冽到幾近放肆。卻又夾雜著一絲連自己也不曾覺察的嬌憨,象極了——她。
我象著了魔似的,身不由己就已吻了下去。她的眼睛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抖動,一隻手已經輕輕的按住了我的胸膛,顫顫的說:“陛下……陛下……這裡可是御書房啊。傳出去,陛下還讓不讓三兒活命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光滑的手微微帶著一絲涼意,細膩的象一截象牙。這到底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指長而柔韌,掌心裡有常年握刀留下的硬繭子。
我喟然一嘆,心底裡一絲鈍痛慢慢的在身體裡蔓延開來。曾經漲滿了心房,一碰就要爆裂開來的狂怒,早在她死訊傳來的時候就奇蹟般的煙消雲散了。只留下一團亂麻似的隱痛,扯不斷,理不清,卻永無停歇的一天。
“隆泰宮的劉嬤嬤來過,”三兒的手掙扎不開,就索性任由我握著,“姚娘娘覺得不好,太醫也說左右就在這兩天了,陛下不去看看麼?”
我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攏進自己懷裡,“看什麼?不是還沒生麼?”
三兒“嗤”的一笑,卻也不再說什麼。
層層帳縵後面輕輕傳來了一聲咳嗽,王保的聲音低低的說:“陛下,許太傅侯著了。”
三兒伶俐的站起身,理了理我的外袍,悄無聲息的退進了後殿。
睜開眼,許流風正一搖一擺的走進來,身上穿的卻是一襲灰布的長袍,敞闊的罩著他瘦削的身材,眉目淡然。象是越發的沒了精神。
“他可是回來了?”我懶懶的問他:“太醫怎麼說?”
“回陛下。人已經回來了,申時到的王府。”許流風淡淡的回道:“太醫去瞧過了,說還得調養。現下,模糊能看到些東西了。”
“哦?他不是死也不肯醫治的麼?” 我擺弄著手裡的青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窗外層層綠浪中星星點點的粉鍾花:“誰勸的?”
許流風飛快的瞥了我一眼,很謹慎的說:“小王爺早年四處遊歷,結識過不少朋友。這些都寫在密函裡呈上來了。”
“他最近見過什麼人?”我還是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一位名叫非空的遊方和尚,”許流風字斟句酌的回道:“送了小王爺幾卷畫軸。”
“哦?”我驚訝的挑眉看他。
許流風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也不解其意,“密函裡說,畫上都是一位不及半歲的嬰孩。王府裡的下人說,是靜王妃特意給清葒夫人求來的。小王爺成親這麼久,一直沒有子嗣……”
我恩了一聲:“明韶的事,六王叔怎麼說?”
許流風垂下眼瞼,語氣淡然:“六王爺說小王爺身體不好,還是得修養些日子。”
我的手指輕敲著鏡子般平滑的紫檀書案,良久,自己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還在恨朕?”
許流風微微一嘆,“陛下當日聲東擊西的妙計自然是極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我懶懶的抬頭。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是陛下對於西大人假戲做真,小王爺不可能對此心無芥蒂。”
“西大人”三個字深深的剜過了我的心頭,我卻揚著臉笑了:“我這御書房裡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看呢,做戲不做得逼真些,瞞得過誰?他若是心無芥蒂,韓高那老匹夫豈能相信朕真的與靜王府失和?”
許流風看著我,眼裡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悲憫。沒等我看清,卻又收斂為一派清明:“朝中對與韓太后之死也頗有些議論……”
我哼了一聲,冷冷的打斷了他話:“她?她是聽說自己的兄弟竟然矯詔調兵逼宮,連累韓皇后也被廢為庶人。年紀老了,受不得刺激,又愧對慶氏列祖列宗,自己上吊死了,有什麼稀奇?”
許流風默不作聲。
我站起身,慢慢的踱到了窗前。夕陽已經落山,重重宮殿在暮色裡透出了陰鬱的氣息。只有窗下的一片花海,燦爛的如同她不經意的笑容。
我搖搖頭,轉移了話題:“說說北六郡。”
“東瑤城主人在涼州。”許流風說:“不過,我們的人近不了身。據說是個女人。”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什麼樣的女人呢,竟然有膽子來搶我的天下?以卵擊石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不期然的,腦海裡又閃過了西夏那雙清冽的眼,眼波冷冷的掃過來,立刻讓我從心底裡漫起了一陣刻骨的痛……
“胡麻藥材都長得極好,他們挖渠引水,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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