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會,也許不會。”他又看了看錶。“讓我趕快說完,好別站在這大太陽底下……不過還有個小故事你該聽聽,那會讓你對事件事多點兒瞭解。”
“去年七月,也就是他死之前一個月,蘭斯·德沃爾走到湖畔小店的郵寄櫃檯前面。他拿了個黃褐色的信封,不過寄之前他得先給卡拉·德辛檢視裡面裝的東西。她說他手忙腳亂的,就像有個小小孩要照顧的爸爸們常常表現的那樣。”
我點點頭,心想瘦削、口吃的蘭斯·德沃爾手忙腳亂的樣子一定很滑稽。但我想象得出,那模樣也是很溫馨的。
“裡頭是一張他們在洛克的照相館裡拍的相片。那孩子的……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奇拉?”
“凱拉。”
“哦,這年頭叫什麼名字的人都有,不是嗎?那上頭凱拉坐在一張大皮椅子裡,小鼻子上架了一副滑稽眼鏡,正看著一張湖對面林子的航拍照片——總之是老頭相中的某塊地吧。卡拉說這孩子顯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好像從沒想過這世上會有這麼多樹。她說這孩子的樣子調皮得不得了,她真這麼說的。”
“調皮得像一隻貓咪。”我咕噥了一聲。
“這封信寄了掛號快件,收信人是加利福尼亞棕櫚泉的麥克斯·德沃爾。”
“所以你猜想要麼是老頭心軟了,想要一張他唯一的孫女的照片;要麼是蘭斯·德沃爾以為也許用一張照片能打動老頭。”
比爾點了點頭,顯得很高興,好像一個父親看到兒子做對了一道頗有難度的算術題。“不知道有沒有起到作用,”他說,“沒時間多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蘭斯買了一個小衛星天線,和你這兒的那架差不多。裝天線那天來了場很大的風暴——冰雹、大風,湖岸上吹倒了許多樹,天上打著閃電,風暴是快晚上的時候到的。蘭斯下午就把天線架起來了,很安全,只是到了起風暴的時候,他想起管鉗還留在房車的屋頂上,於是爬上去拿,生怕被雨打溼了生鏽——”
“他被閃電打中了?天哪,比爾!”
“閃電,噢是,天過是打在路對面。要是你經過黃蜂山路和68號公路交匯的地方,就能看到那棵給打倒的樹留下的樹樁。閃電打中那棵樹的時候蘭斯正好從梯子上往下爬。要是你從來沒有閃電剛好從頭頂上劃過的經歷,你是不會知道那有多可怕的——就像你在開車,迎面過來一個喝醉的司機突然把車拐上你的車道,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又拐回了原來的車道——嚇得你汗毛倒豎。那閃電打得你脊背發直像觸電一樣,耳朵嗡嗡響,空氣都像燒焦了一樣。蘭斯從梯子上摔了下來。要是他在落地前還有什麼想法的話,我敢打賭他以為自己真的給雷電打中了。倒黴的小夥子。他喜歡T鎮,可他運氣太糟了。”
“摔斷了脖子?”
“是啊。外面雷聲很響,瑪蒂沒有聽見他摔下來,也沒有聽到他的叫聲或別的動靜。一兩分鐘後開始下冰雹,可他還沒進來,她朝外面一看——他就躺在地上,眼睛瞪著滿天的冰雹。”
比爾最後一次看了看手錶,開啟車門。“老頭不願意參加他們的婚禮,可他參加了兒子的葬禮,打那以後就再沒離開過T鎮。他不想和這年輕女人有什麼關係。”
“可他想要那孩子。”我說。雖然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實,可說出來仍然心裡一沉。別說出去,四日上午瑪蒂曾對我說過,凱和我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他快得手了嗎?”
“如果這是一場賽跑,我得說他已經過了第三個彎道,快到衝刺的時候了。這個月底,也許下個月,卡斯特爾縣高等法院有個聽證會。到時候法官會決定是讓她馬上交出孩子,還是拖到秋天。我覺得怎麼都一樣,因為天底下唯一不會發生的事,就是把孩子判給母親。怎麼說那小女孩都要在加利福尼亞長大了。”
聽他這麼說我一陣心寒。
比爾坐到方向盤後面。“別理這事,邁克。”他說,“離瑪蒂·德沃爾母女倆遠點。要是法庭傳喚你,讓你講講星期六的事,多微笑,儘量少開口。”
“麥克斯·德沃爾指控她不適合撫養孩子?”
“是啊。”
“比爾,我見過那孩子,她很好。”
他又笑了,不過看得出他並不覺得好笑。“我想是吧,不過這並不重要。別摻和到他們的事情裡,老夥計。我有責任提醒你;現在喬不在了,我猜我是這兒唯一關心你的人。”他關上卡車門,開啟發動機,伸手去握排擋,突然又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有機會的話,你該找找那些貓頭鷹。”
“什麼貓頭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