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們投來好奇的目光,後來我在頭腦中重放了當時的情景,才意識到我們倆看上去一定像是快要扭打起來了。我記得自己當時很想哭一場,我悲傷困惑,還隱約體會到一種遭背叛的感覺;但我也記得對這位又瘦又高,衣領雪亮,滿嘴假牙的老人燃起了強烈的憤怒。所以,也許我們真的快打起來了,但當時我毫無察覺。
“能多坦率就多坦率。”他說,然後轉身打算進店付賬。
“我的房子鬧鬼。”我說。
他背對我停下腳步,肩膀聳著,好像害怕被人打似的,然後,慢慢地,他轉過身來,“莎拉…拉弗斯一向鬧鬼,邁克。你把它們驚動了。也許你該回德里,讓它們安靜下來。那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他頓了一下,彷彿在頭腦中重放剛才說的話,然後點了點頭。他點頭的動作和轉身一樣慢,“是啊,到頭來那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回到莎拉後,我給華德?霍金斯去了個電話。然後我終於撥通了邦尼·阿莫森的電話號碼,心裡卻巴望她不在旅行社——她是這家位於奧古斯塔的旅行社的股東之一——但她在。和她通話到一半時,施樂傳真機開始列印喬的日程表。第一頁上是華德的留言,“希望這些能有用。”
我並沒有預先把要對邦尼說的話操練一遍,覺得那麼做只有把事情弄糟。我告訴她喬死前正在寫一些有關我們夏季別墅所在的那個鎮子的東西——也許是一篇文章,也許是一系列文章中的一篇——而鎮上有些當地人顯然對她的好奇心很“感冒”,某些人到現在還是。她有沒有對邦尼提過這事?或許還給她看了初期的草稿?
“沒有,嗯哼。”邦尼聽上去真的很驚訝,“她以前常給我看她的照片和植物標本,即使我不怎麼想看;但她從沒給我看過任何她寫的東西。事實上,我記得她曾經說過她決定把寫作的事留給你,而自己——”
“——自己在其它方面樣樣都稍許涉獵一下,對不?”
“對。”
我認為該到了結束這次談話的時候,但潛意識裡冒出了其它念頭,“她有沒有在見什麼人,邦尼?”
電話的那頭是一片沉默。我的手遠遠地伸到傳真籃裡,一把拿出了那疊傳真,整整十頁——從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到一九九四年八月——上面到處是喬秀氣的手書。在她生前我們是否用傳真透過信?我記不得了。真混,我怎麼有那麼多事都記不得了。
“邦尼?如果你知道什麼,請告訴我。喬已經死了,但我還活著。如果必須的話我可以原諒她,但我不能原諒我不知道的——”
“對不起,”她說,然後不自然地笑了一聲,“只是剛才我沒理解。‘見什麼人’,這樣的事對喬……我所認識的喬……是那麼不可思議……所以我沒弄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以為你指的是心理醫生,但你指的不是這個,對嗎?你指的是同什麼人約會,一個情人。”
“我就是指這個。”此時我翻閱著傳真過來的日程表,手一點點往眼邊靠近。邦尼語氣裡那種誠實的困惑讓我鬆了口氣,但不如我期望的那麼輕鬆。因為我已經知道了,我甚至不需要佩裡?梅森系列劇裡那女人橫插一槓的宣告,真的不需要。畢竟我們談論的是喬,是喬啊。
“邁克,”邦尼說道,語氣極為溫和,似乎生怕我發瘋,“她愛你。她愛你。”
“是的,我想她愛我。”傳真顯示我妻子的日程是那麼繁忙,工作是那麼高效。“緬因S…K”……指的是“免費廚房”:“婦女之家”,一個安頓各縣受虐待婦女的網路組織:“少年之家”:“緬因圖書之友”。她每個月出席兩三次會議——有時候甚至每星期兩三次——而我幾乎沒有注意過這點。我太忙了,和妻子的關係陷入危機卻一無所知。“我也愛她,邦尼,但在她生命的最後十個月裡,她在做一件事。難道在你倆一起開車去‘免費廚房’或‘緬因圖書之友’的路上,她就沒有給過你任何暗示嗎?”
電話的另一端無語。
“邦尼?”
我把電話從耳邊移開,看看“需要充電”的指示燈是否亮著,一切正常,我又把它放回耳邊。
“邦尼,怎麼了?”
“最後九到十個月裡我們沒有一起開車出去開過會。我們保持電話聯絡,我還記得和她在沃特維爾吃過一頓午飯,但我們沒有一起開車出去。她辭職了。”
我重新看了一遍傳真,上面到處是喬用秀麗的字型標出的會議,包括“免費廚房”的會議。
“我不明白。她辭去了‘免費廚房’的職務?”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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