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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掌邊推了推我膨脹的陰莖,接著轉動髖部,像手指穿入絲綢夾裡的手套那樣滑進她裡面。她仰視著我,眼睛睜得大大的,接著把一隻手貼在我面頰上,扳過我的頭。“外面的一切都是死的。”她說道,好像只是解釋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透過窗戶,我看到第五十和六十號街之間的第五大道(五十號街,六十號街,第五大道,都是紐約街名,後面所列為著名的時尚品牌)——街上排列著時尚店鋪:比堅、百利、蒂梵尼、伯格多夫和斯圖本。哈羅德·奧布羅斯基走來,朝北走,搖晃著手中的豬皮公文包(那是喬和我在喬去世前一年的聖誕節時送給他的禮物)。走在他的身邊,手提巴諾書店書袋的是美妙、風情萬種的諾拉,他的秘書,只不過她的風情不復存在——這分明是一具穿著唐娜…凱倫牌套裝和鱷魚皮高跟鞋,長著黃下巴咧嘴笑著的骷髏;握著書袋的並非人手,而是帶著戒指的嶙峋白骨。哈羅德的牙床一貫是突出的,他咧出他常有的經紀人式的笑容,而今牙床更加齙出,簡直到了猥瑣程度。他最喜歡的那件從保爾…斯圖亞專賣店買來的對襟煤灰色上衣被一陣風吹起,船帆般翻舞著。在他們周圍,街道兩邊,走動著全是些活死人——乾屍母親們手裡牽著,或用昂貴的嬰兒車推著一具具童屍,殭屍門衛,踏著滑板的死屍。一具高大的黑人屍骸,臉上還顫顫巍巍地掛著最後幾絲肉,酷似風乾的鹿皮,他正溜著一具德國牧羊犬的骸骨。計程車司機們則在拉迦小曲(印度的一咱傳統曲調)中繼續腐爛。駛過的公共巴士上一張張往下張望的臉都是骷髏頭,每個骷髏頭都咧著各有特色的哈羅德式笑容——嗨,你怎麼樣?你妻子好嗎?孩子們呢?最近有沒有寫什麼好書?賣花生的商販正在腐爛,淌著膿水泛著惡臭。但這一切都無法使我平息,我慾火中燒。我雙手滑到她臀部下面,抬起她的身體,我的牙齒瘋狂地啃咬任何夠得著的東西,為了防止咬到她的脖子、肩膀和胸口,我緊咬床單(上面的花紋我看著毫不吃驚,是藍色的玫瑰)直到把它從床墊上扯下來為止。“告訴我他是誰!”滿嘴的床單纖維令聲音含糊不清,以至於我懷疑除我之個不會有人能聽得懂。“告訴我,母狗!”
喬的工作室通往房子的小道上,我站在黑暗中,手裡抱著打字機,夢中勃起的下體在它沉重的金屬板下顫動——一切都是那麼現成,什麼都不缺,也許就差一絲夜間的輕風。接著我開始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個人。那裹著屍布的東西在我身後,它尾隨而來,像飛蛾追隨晚會的燈光。它大笑了——響亮粗糙、在空氣中爆開的笑聲,這聲音只可能屬於一個女人。一隻我看不見的手繞過我的髖部抓住了我——打字機擋住了它——但我無需看見就知道這是隻棕色的手。它開始擠捏,慢慢地捏緊,手指扭動著。
“你想知道什麼呢,甜心?”她從我背後問,仍舊在笑,仍舊在逗弄我。“你真那麼想知道嗎?你是想知道呢,還是想感覺一下?”
“噢,你快殺了我了!”我叫起來。三十多磅的IBM打字機在我懷裡來回抖動。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像吉他弦那樣顫動。
“你想知道他是誰嗎,甜心?那個討厭的男人?”
“幹我,母狗!”我尖叫道,她又一次大笑——粗聲的大笑簡直像一陣咳嗽——同時擠壓我身上最渴望被擠壓的部位。
“別動,現在,”她說,“別動,好孩子,除非你想把我嚇一跳,那我就把你這玩意兒揪下來……”我沒聽見其餘的話,世界在一場極其深邃、猛烈的高潮中爆炸了,我感到自己被撕成了碎片。我的頭猛然向後彈起,像個被吊起的人,***迸發出來,我看著天上的星星。我無法抑制,發出一聲尖叫,湖面上兩隻潛鳥發出應和的尖叫。
與此同時我也在浮板上。喬不見了,但我可以聽到傳來樂隊演奏的微弱聲音——莎拉、索尼和“紅頂男孩”們正用嘶啞的凋門唱著《黑山歌》。我坐起來,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整個人被抽空了。我看不見向上通往房子的小道,但能按著日本燈籠的燈光分辨出它的“之”字軌跡。我的內褲被扔在向邊,溼溼的一個小堆,我撿起來開始往身上穿,這只是因為我不想拿著它游上岸。還沒拉到膝蓋,我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指。它們變細了,上面腐爛的肉正在剝落,幾個指甲下糾結著一簇簇扯下的毛髮。屍發。
“噢,上帝。”我呻吟著,頓時全身一軟,頹然倒入溼乎乎的東西中。我在北邊臥室裡。瑪蒂不見了,整張床上都是血。這一灘血泊的中間躺著什麼東西,我第一眼看到時以為是一塊肉或一片器官。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個長毛絨玩具,一隻黑毛動物,毛髮糾纏著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