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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入相執政約有8年,變法涉及農田水利、治安國防、貿易賦稅等方面。這是君主專制時代的第一次變法維新――800年後才有了戊戌變法。不同於一般儒者的是,王安石被反對變法的儒者貶斥為申不害、商鞅之類的法家,不過,他認為“刑名法制,非治之本。是為吏事,非主道也。”所以,抑霸政,斥煩擾;而北宋積弱已久,不從根本上革弊除害就不能夠見出成效。譬如他的農業政策,就以增加生產、減輕負擔、抑制豪強為目的,既是養民之術也是富強之本。不過,這次變法也激起了“慶曆黨爭”和“元祐黨爭”,一般儒生已沒有辨別是非輕重的能力,卻勇於內鬥。王安石選拔人才又有失誤,以至於功敗垂成。
司馬光是“元祐黨人”的代表,上臺以後,將王安石的新法全部除去。他尊君之極,守舊如常,治國之術也沒有超出傳統儒學的範圍,毫無創見,與王安石形同水火而難容,但也實在拿不出什麼能夠付諸實踐的措施。三蘇之中的兩蘇兄弟蘇軾與蘇轍雖然文章蓋世,但反對新法,不過,手中的論據不過是道德和仁義而已,也乏善可陳。
北宋的功利派主要以江西為中心,而南宋時浙江接過了本派流脈,尤其以金華、永康與永嘉三派最為得力。譬如陳亮就說,“艱難變故之際,書生之智,知議論之當知,而不知事功之為何物;知節義之當守,而不知形勢之為何用”,既反對宋代中央集權,又反對苟安談和。――事功就是做實事,而節義則是義利並舉。功利派並不恥言經濟,所以這一派極富於實幹精神。
兩宋理學派的哲學思想駁雜紛陳。程顥、程頤兄弟分別開創了朱熹集大成的理學,以及陸九淵的心學兩派。理學派以儒家學說的正統自居。其所謂的道統,就是自己清單裡的一系列聖人: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子、伊川(程頤)、朱子(朱熹)。理學家認為,人類只有兩種,“不是聖賢,便是禽獸”。其道德法則稱之為“禮教”。所謂的天理是善,而人慾是惡,所以必須儘量從善去惡。在政治思想上,理學派幾乎相近,仁道是其政治的根本,正心誠意則是治理之術,也有“民為大,社稷次之,君為輕。民為邦本,得乎丘民為天子”的想法;而將天地作為個人修身和政治生活的準則就相當空洞;雖然理學派既有佛學的因素又有道教的影響,但在政治思想上只是因襲陳說,更別談什麼新奇之見。
宋元兩代以後,儒學中的理學派終於化為理學,而理學又專門推崇朱學,一直延續到明清兩代;功利派雖然沒有佔取主流,但也沒有銷聲匿跡,倒是時不時地隱現於世,在關鍵時刻聲如裂帛,總有激越之士跳將出來捍衛其見解與主張。當然,這一切都還是在君主專制的時代,譬如李贄。 。。
八、漢宋以來儒學的數次復興(5)
以儒攻儒,不拘其古
明代前期的儒學實際上一直拘囿於傳統儒學之內,沒有多少作為,翻來覆去的大概只有孟子的民本之說,這實在是一種悲哀。――明代的君主專制心狠手辣,動輒殺戮株連,文化人最難倖免。儒學的冷飯已經翻炒了多少遍,仍然鬼打牆似的難以跳脫出來。除了秉承先秦時代孟子的貴民論,重提民本之說,別無他法,譬如劉基;蒙古人主宰的王朝也讓他們反思良久,但也只能從漢民族的角度提出攘夷的矛盾言論,譬如方孝孺;也有承前啟後,上接先秦古學下開近代風氣的一派,譬如黃宗羲、王夫之;另有維護君主專制的一派,譬如張居正、呂坤。
劉基做過元朝的官員,對當時的苛政頗為憤激,與上司議事不合便棄官歸隱。深知黎民疾苦,甚至借民之口罵官,“恨不殺官頭,剔骨取肉嘗”。擅長以寓言寄託政治思想。後來輔佐過朱元璋,有功於朝,但在明朝開國年代,也不敢對著官府唱反調,只是撿拾起孟子的民本說,再作發揮。他倒是全盤遵循了孟子的遺教,認為政治的唯一目的就是立君以養民,養民是政事之本;開國之君能養民以興,而繼體之君廢怠以亡。如果苛政虐民,終究難免革命風暴。即使民眾愚頑,也不可欺之太甚。
方孝孺可以算是明初屈指可數的思想巨擘,儘管他相當迂腐,斷送了不少人命。不過他的治國思想也確有可圈可點之處。譬如他認為,政治的功用就是為了補救人類天生的不平等,使人能平等相待,所以君師是用來彌補自然之弊的,“天之立君,所以為民,非使其民奉乎君也”,而民眾是“仰之平其曲直,除所疾苦,濟所不足而教所不能”,所以能夠以尊卑貴賤制度接受管理,如果君主獨斷專行,怠慢民眾,哪還有誰肯俯首聽命呢?――方孝孺的這一理論的確新奇,也是傳承了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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