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1/4 頁)
過的沙啞和滄桑,“只要你好,孩子……就好……”
我凝望烏洛片刻,突然翻身而起,對著還在榻邊細心診脈的何太醫怒道,“何太醫,本宮的孩子呢?可還安然無恙?!”
我的舉動將烏洛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何太醫慌忙跪下,不斷地便叩頭邊望向烏洛。
我心下一沉,望著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幾欲歇斯底里,“本宮的孩子?!可還平安?!”
烏洛背過身,沒有言語,何太醫終於抬起頭來,“王妃息怒,孩子,孩子……王妃昨夜受驚嚇過度,待微臣現的時候……好在王妃身體無礙……”何太醫邊說邊用袖子不斷揩著額上豆大的汗滴。
烏洛在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沉聲道,“王妃,只要你還好,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
我在榻上躺了整整一個月才能勉強起身下來。
最初的日子裡,我一動不想動,不想吃也不想喝,就那樣天天躺著,偶爾睜眼看看在榻前守候的烏洛,再沉沉睡去。
而每次,烏洛亦是在榻前靜靜看著我,偶爾我睜眼,他正出神怔怔地看著我疊放在腹部的手裡握著的一件小小的嬰兒肚兜。那是我閒暇時一針一線繡的,上面是剛繡了個開頭的“福”字……而每次,我手裡握著的象徵吉祥的大紅色便異常的刺目,心痛如刀絞。
有時微微睜開眼,能看見烏洛的大手小心地撫上我手裡的肚兜,來回輕輕摩挲著,動作小心輕柔,生怕驚醒了我。
烏洛不在的時候,芬姚幾個人便小心翼翼地侍候著我,更是默契地絕口不提以沒事老愛嘰嘰喳喳議論未出生的小王子會像我抑或是烏洛的事情。
等我能下來走的時候,芬姚幾個人便每日攙我去御花園裡走走。
或許是我一個多月來的臥*,身體已是弱不禁風。
我執意要到院裡的鞦韆上坐下。
幾個人小心攙著我來到鞦韆前。
纏繞鞦韆繩索的藤蔓依然青翠欲滴,藤蔓上粉色的小花依然嬌俏可人。看得出來,即使我每日不來盪鞦韆的時候,她們幾個人依然是將這架鞦韆看護地相當好。
我仰面看向高高的鞦韆,清晨的陽光刺得我的眼睛有些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我小心地在鞦韆的軟軟的座墊上坐下來,兩手扶住新鮮的藤蔓,輕輕晃著。兩眼所到之處,是漫無邊際的空洞,低頭之際,卻是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不久前的日子,自己亦是在這裡,在大漠紅彤彤的落日的餘輝裡,偎依在烏洛的懷裡,與烏洛共同想象著將來的寶寶的樣子……
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看著我哽咽,芬姚幾個人慌了手腳,連聲勸道,“王妃,小產之後萬不能如此,否則,該落下病根了。”
那日,刺客待夜深人靜之時著夜行衣潛入我的寢宮,在我的寢宮上方逗留一陣,確信無誤後才開始撬窗。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烏洛早已在我的寢宮附近安排下侍衛。
我亦是才知道原來不只是自己知曉的那些侍衛在保護我,更有一撥只在夜間出沒我的行宮被喚作“暗夜”的侍衛無時無刻不在保衛著我的安全。
沒有人認識他們,我亦是第一次聽說,就在刺客就要潛入我的內室之際,被暗中守候的暗夜侍衛看個一清二楚,但暗夜侍衛的隱身之地離我的窗前尚有一段距離,情急之下,先是投以暗器傷及刺客。殊不知那刺客垂死掙扎之際,手裡的匕竟能準確無誤射向我的*榻,那晚我若是在*榻上,絕難逃脫厄運,不死亦會受傷。
而恰恰是自己夜不能寐,僥倖逃過這一劫。
這也是我也才明白為何烏洛要我多加小心的緣由。
回想起那晚的驚悚,我心有餘悸的同時亦是憤恨交加。
“那刺客如何了?”我竭力壓下心裡難以言及的苦澀,漠然問道。
天氣已然熱了起來,芬姚進屋拿團扇,身邊的農吉小心翼翼道,“回王妃,那晚刺客被抓住,王爺大怒,親自審問刺客。聽說酷刑之下,那刺客招了,後來便被王爺凌遲處死了……”
我點點頭,入夏的日光雖是初上卻已有些毒辣,坐了不久便有些頭暈眼花,身上已隱隱出虛汗。
進得中廳,在美人榻上躺下,緩了一會,我喚過芬姚。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跟著我近一年的芬姚,或許是這些日子為自己操勞,芬姚也有些瘦了,昔日豐潤的臉龐亦透著勞累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