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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深感意外,不禁疑惑道,“赫哲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赫哲沒有答話,眼梢卻是微瞥向我身邊的侍女。
我會意,擺擺手道,“赫哲夫人但說無妨,這些都是本宮身邊最可信賴的人。”
赫哲微微點頭,低頭小心啜了口茶,這才徐徐道,“不日赫哲便要離開王府,回到自己的家鄉。”
“不知道赫哲夫人的家鄉在哪裡?”赫哲之前提過她是昔日沈太傅的後人,但是卻是隨母親出生在柔然;她不說,我自是不能先問。
赫哲抬起眸子,清亮漆黑的眸子似有一層淡淡的霧氣,許久才道,“赫哲也不知道,不過,回去後該先找到自己的母親,然後再從長計議吧。”
我心下浮起陣陣疑惑,這赫哲,當初說自己是在草原上“走失”,若是能找到原來的居住地,早就回去了;若是當日回不去,今日又如何回得去?
且不說如今沈家已是從邊疆返回大梁涼京,沈家已並非戴罪之身;昔日的沈太傅告老還鄉,沈家唯有沈從月官復原職;沈從月仕途灰心,不願再做官,便叩請聖恩在書院整理大梁史;沈從月的子嗣亦是此生不為官,均從商。
只是在大梁的時候從來未聽過關於已故大熙涵公主的駙馬沈從月還有如此一段悽美的經歷;倒是偶爾聽過沈從月自大熙涵公主去後,一直孑然一身,不曾納娶,倒叫世人感慨大熙涵公主與駙馬恩愛情深。如此看來,若不是赫哲母親在沈府隱藏至深,就是赫哲母親根本不曾出現在大梁。想起沈府回還涼京之時,依然是被流放之時的那些人,想來赫哲母親沒有出現在大梁。只是這些,不知道赫哲是否知曉。
我用茶蓋撥撥茶盞裡虛浮的茶葉,道,“如今一別數年,赫哲夫人可還記得當日的家?”
赫哲眉梢微跳,垂眸望著茶盞裡嫋嫋的熱氣避重就輕淡淡道,“不敢說記得,盡力去尋找吧。”
我擱下茶盞,淡淡道,“事過如此多年,為何赫哲夫人到如今才想起回去尋找母親呢?”
赫哲聰明如斯,不會猜不到我的言外之意,赫哲一別家鄉數年,如今又親口告訴自己並不愛烏洛,還有納彩珠夫人的嫉妒,又怎會呆在府裡到如今?
赫哲沉默半晌,終是開口,“可否由赫哲單獨說給王妃聽?”
我心知赫哲有話要講,便摒退了所有的下人,一時就剩下我與赫哲桌前相對。
赫哲依然沉默沒有說話,我眼角掃過寬敞的中廳裡怒放的奇花異草,便起身道,“都說花最能解人語,想必赫哲夫人亦是愛花之人,不妨來看看本宮從大梁帶過來的珍稀花草。”
赫哲起身,隨我來到中廳擺著的形形**的花草前,細細端詳之下,竟是喃喃自語,“從大梁帶過來的?”
………【迷局 3(下)】………
“可有什麼不妥?”我**地覺察到從赫哲的眼裡飄過一絲失落。
赫哲勉力一笑,“王妃在大梁的時候想必是深受大梁皇帝的恩寵。不然,這麼多奇珍異草怎會不遠千里萬里送到王妃的宮中?就連王妃的寢宮……”赫哲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不無豔羨道,“據傳亦是仿照王妃在大梁的時候的寢宮所建……叫人怎麼不生羨慕?”
赫哲話裡有話,我心下甚是驚訝,但未曾想到接下來她的話卻是讓我愣在當場,瞬間的驚駭讓我險些失聲叫出來。
赫哲說的是,“赫哲與大梁皇帝相識多年,為何就不曾有過這樣的好運氣呢?”
……
是夜,我卻輾轉反側,卻是久不能寐。不得不起身,下*披衣站立在窗前。
夜涼如水,雕花長窗外,月亮在淡淡的浮雲裡穿梭而過,我凝眸望著彎月如鉤,心裡卻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赫哲不僅是自己未曾謀面的親人,更兼與梁文敬相識。我這才明白,赫哲一直神思悠悠、魂牽夢繫的心上人竟是自己的皇兄大梁國的天子梁文敬。赫哲自一開始相識讓我撫的那曲《長相思》,竟亦是在思念梁文敬。
當年沈府滿門遭流放的時候,彼時的赫哲尚還年幼。身為太子的梁文敬巡視邊防的時候,亦去看了昔日的老師沈太傅。
在那裡,梁文敬自是注意到了沈從月的柔然妻子,亦是赫哲的母親。赫哲母親的家族多年經商,但是多數時間在大梁,雖是家大業大,卻是鮮少為人知。這與赫哲母親家族從不張揚有著莫大的關係。
赫哲母親懷了赫哲後,來到柔然與大梁的邊境一個陌生的小鎮住下。卻在那裡,等來了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