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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最看重的外甥,本宮斷無對他不利的意思。”她放下茶盞,眼中蔭翳,“陳阿嬌以為將一個女兒送進宮來就可以拉回皇上的心思,本宮偏要她賠了女兒又折兵。”
“娘娘何須費如此大心思,”衛少兒不以為然道,“區區一個毛丫頭,又是在未央宮裡,娘娘身為皇后,不是想要她如何就如何?”
“姐姐,”衛子夫厲聲喝道,見衛少兒嚇白了臉,方軟下神情,悽然道,“姐姐,幸得這兒都是自己人,方才的話,以後莫要說了。”
“世人皆道我是皇后,尊崇無極。卻不知皇后再大,上面還有個皇上,當年勢大如阿嬌皇后,還不是說廢了就廢了?劉初被接進宮裡,是皇上要她好好的,我若拂了聖意,對衛家便是滅頂之災。但去病不同,去病年少飛揚,最得女孩子的心,他最驕縱的兩個表妹,還不是在他面前乖巧的很?陳阿嬌敢把女兒獨自扔在宮裡,我就要她得到女兒不和她同心的結果。”
衛少兒面色奇異,哭笑不得,“娘娘的意思,莫不是……悅寧公主還是個五歲多的孩子啊。”
“這最容易讓人看穿,卻也最有效的方法。”衛子夫微笑道,“怎麼,你對去病沒有信心?”
“可是,”衛少兒囁嚅道,“我怕去病性子梗,不會同意這樣做的。”
衛子夫不說話,目光有些嘆息陰沉,“他必須同意,因為他得知道,說到底,他也是衛家的人,衛家榮,他榮,”她輕輕抱著懷中的劉據,“衛家損,他損。”
“姐姐,”輕娥刑氏微笑著走近閒坐在觀瀾池前餵食池魚的李姬,“小妹剛剛從敷香殿看閎殿下過來,就看見美人姐姐在這裡,姐姐可真是悠閒啊。”
李芷輕輕撒下手中最後的魚食,微笑著挺著肚子回身,她已經懷有四個月的身孕,接過身邊侍女聞心捧的絲帕,輕輕拭手,“閎殿下可好?”
縱然已有同侍君王的緣分,這麼多日子來,刑輕娥還是讚歎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眉若春山,髻若浮雲,形容舉止之間,有如拂風弱柳,正是因為有如斯風神,才在有如民間女子神話的衛皇后與前些年獨佔皇寵的王夫人之後,邀得皇上的愛憐吧。
“閎殿下倒是好著,只是王姐姐有點……”邢輕娥字斟句酌著說,“自悅寧公主回宮後,宮中皇子皇女的序齒就有些混亂。”她努努嘴,“最恨的,大概是椒房殿那位吧。”
李芷微微一笑,“妹妹既然這麼誠懇,那麼姐姐也跟你透句實話,這是先頭兩個皇后之爭,我們做妃嬪的,就不用跟著參合了——聞心,這梅子不錯,下回讓尚膳間多送些過來。”
“是。”聞心屈膝答道。
“姐姐肚子裡有小皇子,當然這麼說了。”邢輕娥有些不忿,嘆道,“也不知先頭那位陳皇后哪來這麼好運氣,居然育有一位皇長子。”
“妹妹怕是進宮的晚,沒有見過這位陳皇后吧?”李芷無力久站,攙著聞心,扶著腰坐下,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當年陳皇后盛極一時之時,連皇上……”都必須避讓其鋒呢!“陳皇后與皇上有幼年的情分,就算被廢,她的出身還是擺在那裡,館陶大長公主愛女心切,能做出什麼,難以預料。我尚記得,祭祖大典時,陳皇后一身典服出現在皇上身邊,那份氣勢,哼哼,”她冷笑著,“衛皇后卻是再也難及的。”
“姐姐的意思是,”邢輕娥眼睛閃過一絲訝然,“事到如今,陳皇后尚有一戰之力?”
“一戰之力?”李芷苦笑,“妹妹說的不錯,這未央宮就是一座戰場。誰勝誰負,卻要皇上說了才算。陳皇后此番破釜沉舟,若無七分砝碼,如何相信?這場戰爭,”她捻起一枚梅子,放入口中,“你,我,還有敷香殿的王美人,只須袖手旁觀,就好。”
“呵呵,”邢輕娥卻輕笑起來,望見遠處假山皇后的服飾和衛少兒的身影,“看來陳皇后尚未回宮,這場戰役就打響了呢。”
“妹妹說錯了,”李芷微笑著糾正,“應該說,在這座未央宮裡,戰爭從未結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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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冠蓋京華 三十五:莫愁前路無知己
元朔六年可謂多事之秋,四月,大將軍衛青率眾人,連同新加入的熟悉西域情況的校尉張騫,以及新封的剽姚校尉霍去病,從定襄出,繼續踏上出征匈奴的旅程。張騫瞭解沙漠地區水草地,使漢軍飲水不乏。
衛青中軍遭逢匈奴軍,斬首虜萬餘人。
左翼蘇建,趙信率三千餘騎,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