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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夜裡擁著那個嫻靜淡然的女子,看她在熟睡中還要輕輕皺了眉,不是不心疼的。心疼她曾因那傷害受的苦楚,因此容忍了她的若即若離。
年復一年,漸漸明瞭,他的心中,是有那個女子的。卻不知道,那個女子楔進他的靈魂多麼深。日日在身邊,雖覺暢意,卻沒有太多感觸。一朝分離,方知思念如影隨行,看了什麼樣地美人,也失了顏色。
他素知自己無情,卻不知,再無情的人,還是有一顆心。冷了心腸,自然可以冷眼看所有不相干的人生生死死。但那個人本來就在心裡,到如今,除非將自己的心也挖出一塊,否則,再難割捨。
再無情的帝王,也還是一個人。而一個人,生來就是會愛,恨,喜,怒,與,思念的。
“蘭有唏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阿嬌此時在臨汾,大約在做什麼呢?他心下略微念著,口中依舊在吟,“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簫鼓鳴兮發揮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
時光有著世人無法抗衡的力量。少年時意氣風發,以為沒有什麼,是身在帝王高位地他得不到了。到了如今,漸漸上了四十不惑的年紀,就會感慨韶華易逝,而他們,抵額相對,彷彿依稀是少年時琴瑟相和的樣子,彼此卻都清楚,回不到當初。
漸漸的,不復少壯。白髮會染霜英雄的鬢角。再美的美人兒,到了遲暮,不過是一團白骨。這是人世間的悲傷,帝王,英雄,還是美人,都無可奈何。
辭句悲壯雄渾,書筆吏聳然動容,起身拱手道,“陛下,此辭題為何呢?”
劉徹默然片刻,慨然道,“就叫《秋風辭》吧。”
郡守曹鳴在艙外,屏聲聽了劉徹吟詩,進來參拜道,“臣參見陛下。”又讚道,“今日聽陛下吟《秋風辭》,方知陛下才學,愧殺司馬相如一千詞賦大家。”
此話實在奉承太過,劉徹聽了反而不喜,冷笑問道,“朕問你,你治下之地如何?”
曹鳴連忙伏下身去,恭敬道,“臣接陛下旨意行事,治下一切安好。只是,”他猶豫道,“若汾水氾濫成災,則百姓會流離失所。”
黃河上的水患,的確是大漢的頑疾。劉徹皺了皺眉,道,“你先退下吧。”
“是。”曹鳴躬身退下,琢磨著劉徹方才吟的那句“蘭有焉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若有所思。急忙遣了僕從下船。將治下最美的幾個良家少女招來。囑咐道,“若是得陛下青睬,便是我的榮幸,也是你們地榮幸。”
那些少女不過是小家碧玉,有伺候君王地機會,都是不勝之喜,一個個紅了臉。施禮道,“多謝曹大人。”
守護陛下的侍衛神情有些怪異,但是這種事不得上意。倒也不好輕易攔的,曹鳴帶了女子來到艙前。正要稟告,卻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從身後傳來,道,“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十四五歲的尊貴少女從艙後繞出來,麗色極殊,將曹鳴千挑萬選的女子都比下去一大截。
“參見悅寧公主。”身邊的宮人俱都行禮。
曹鳴也拜了下去,在未出閣地公主面前,不敢亂說,只好含蓄道。“見陛下旅途勞頓,特選了幾個心靈手巧的民女伺候。”
“免了吧。”劉初淡淡冷笑,“我父皇身邊奴婢眾多,何必再叨擾民間。”
“這,”曹鳴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這位公主是不解事還是特意阻撓,他聽聞皇帝此行沒有帶什麼隨行妃子。只料此事必成的。畢竟絕色少女,幾個男人能輕易拒絕地。卻不料出來阻止的,不是什麼受寵妃嬪,反而是一個公主。能讓陛下帶在身邊地,必是極受寵的公主了。但此事與公主利益並無衝突,又有哪個公主敢冒犯父君的權威呢。
“奴婢參見悅寧公主。”艙門開處,楊得意出來,暗暗好笑。知道皇帝如今想念陳娘娘,多半不想見這些女子的。著意點醒曹鳴,道,“陛下寫了信,要奴婢選了好手,飛馬傳到臨汾,請陳娘娘親啟。”
劉初眼睛一亮,道,“楊公公等等,我也寫一封,你一併交給我孃親。”
“奴婢謹遵公主命,”楊得意頷首道,“還請公主快些寫吧。”
劉初欲要離開,卻看著曹鳴,咬著唇,神情為難。楊得意一笑,道,“奴婢省得。”
曹鳴面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知道此次是弄巧成拙了。
“曹大人,”楊得意微笑道,“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快馬傳信,不過日半,便到了臨汾。陳阿嬌接過了信,拆開看,卻見上好的雲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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