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前,當春秋之季,曾一識西施否?當典午之時,曾一看衛玠否?當義熙之世,曾一醉淵明否?當天寶之代,曾一睹太真否?當元豐之朝,曾一晤東坡否?
千古之上相思者,不止此數人。而此數人則其尤甚者,故姑舉之以概其餘也。
【原評】
楊聖藻曰:君前生曾與諸君周旋,亦未可知,但今生忘之耳。
紀伯紫曰:君之前生,或競是淵明、東坡諸人,亦未可知。
王名友曰:不特此也!心齋自雲:“願來生為絕代佳人!”又安知西施、太真不即為其前生耶!
鄭破水曰:讚歎愛慕,千古一情。美人不必為妻妾,名士不必為朋友,又何必問之前生也耶!心齋真情痴也。
陸雲士曰:餘嘗有詩曰:“自昔聞佛言,人有輪迴事。前生為古人,不知何姓氏!或覽青史中,若與他人遇!”竟與心齋同情,然大遜其奇快!
【譯文】
我不知道在我今生之前,在春秋時期,是否曾經見到過西施呢?在西晉的時候曾經見到過衛玠呢?在東晉義熙年間,是否和陶淵明一起喝過酒嗎?在唐朝天寶年間是否親眼目睹過楊貴妃呢?在北宋元豐年間,是否曾經見到過蘇東坡呢?
數千年之間我思念的人不只是這幾個。這幾個只是最想念最思念的,所以姑且以這幾個舉例來代表其他的了。
【評析】
世人們皆有自己推崇喜歡的名人、學者,在什麼時期受什麼思想的影響,於是就產生了不同的效果。
明代中晚期以來,在新生資本主義萌芽的催發下,以情抗禮、以追求慾望日益膨脹,於是人們用慾望來對抗理學的禁錮。其中,最明顯的一個表現就是對美色的癖好。如袁宏道稱自己有“青娥之好”,張岱稱自己“好美婢,好孌童”除此之外,一段段佳話更是讓我們傳為佳話,如冒襄與董小宛、侯方域與李香君、馮夢龍與侯慧卿等。
而作者這裡所說的“一識西施”、“一看衛玢”、“一睹太真”,正是由此一脈而來,而所謂的“一醉淵明”、“一晤東坡”,則表明了作者被陶淵明、蘇東坡的才情所感染,嚮往著能擁有他們的思想。
'22'二
我又不知在隆萬時
【原文】
我又不知在隆、萬時,曾於舊院中交幾名妓?眉公、伯虎、若士、赤水諸君,曾共我談笑幾回?茫茫宇宙,我今當向誰問之耶!
【原評】
江含徵曰:死者有知,則良晤匪遙。如各化為異物,吾未如之何也已!
顧天石曰:具此襟情,百年後當有恨不與心齋周旋者,則吾幸矣!
【譯文】
我又不知道在隆慶、萬曆年間自己在青樓結交過多少個名妓?陳繼儒、唐伯虎、湯顯祖、屠隆這樣的名人雅士,曾經和我談笑風生過多少次?茫茫宇宙中,我今天可以向誰去問這些事情呢?
【評析】
這則文字同樣也表現瞭如上的思想,結交紅顏。而所謂的與唐寅、屠隆、湯顯祖、陳繼儒談笑,則顯示了他嚮往風流名士的才情,並且對他們敬佩不已。據文獻顯示:唐伯虎,風流倜儻,儀表不凡,並且才氣奔放;屠隆放浪詩酒自稱為仙令;湯顯祖怡然自得,蕭閒詠歌信手拈來;陳繼儒盛名昭著,家喻戶曉。他們在明代均有極高的盛名,以文章才情而被人們所尊崇。能與他們結交自然是文人們的心願。
最後需要指出的是,作者將死於嘉靖二年的唐伯虎放到了幾十年後的隆慶、萬曆年間,這是疏於考訂的結果,以至出現了常識性錯誤。這是讀者們要注意的地方。
文章是有字句之錦繡
【原文】
文章是有字句之錦繡,錦繡是無字句之文章,兩者同出於一原。姑即粗跡論之,如金陵,如武林,如姑蘇,書林之所在,即機杼之所在也。
【原評】
袁翔甫補評曰:若蘭迴文,是有字句之錦繡也;落花水面,是無字句之文章也。
【譯文】
文章是有字句的錦繡,錦繡山河是沒有字句的文章,這兩種事物同出於一個源頭。姑且就大致情形來論,像金陵、武林、姑蘇,刻書藏畫的地方,同時也是產生錦繡的地方。
【評析】
文章是人用華美的文字聯綴而成的絢麗多彩的作品,這一部部作品是人們精心構造的結晶。是人付出了辛勤努力而創造的結果。這一點與絲織品有著相同之處。錦繡也是人們經過精心設計由絲而織就的精美鮮豔的絲織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