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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於十月初七日親率礦師乘舟,溯沙江、入漳河,時水竭灘多,日行二三十里,至十三日始獲行抵觀音寺。逐日督率礦師郭師敦等履勘荊、當所屬各礦……擬即率該礦師前赴大冶復勘鐵礦。”
第三章 洋務巨擘(8)
盛宣懷千辛萬苦地忙碌了一通,卻並沒有達到“一舉成功”的目的,第一個回合敗得還很慘。原來,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向他推薦了一個叫馬立斯的洋礦師,此人自稱擅長勘礦找礦神通廣大,而實際上根本就是個“山寨版”,不僅對礦區的儲藏、分佈、走向都是“毛估估”,對煤質的品級也給你“毛估估”,誤把劣質煤當成優質煤,實際上經他“勘定”的煤礦出產的煤,由於質劣根本不能用於鍊鐵,致使盛宣懷大上其當。等後來又聘請到了有真本事的礦師郭師敦前來任職時,資金已浪費了很多了。
新來的礦師果然能幹,不僅勤奮、紮實、能吃苦,而且精通礦務,兼諳採礦機器原理,於化學、繪圖也觸類旁通。在他的幫助下終於勘明,湖北大冶的鐵礦“鐵層平厚,一如煤層”,而且“鄰境俱屬富有鐵礦”,儲藏量不僅量大而且質好,同時在荊門和當陽一帶也找到了優質煤,“能與美國白煤相埒”。終於找到了好鐵,又有了好煤,自然是天大好事,終於在1878年煉出了鐵樣,但此時距最初找礦,已經三年過去了。
然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廣濟之煤不能應大冶煉鐵之需,而新找到的荊門、當陽之煤又距大冶鐵礦太遠,加上運輸成本核算下來,所需資金大大超出原來的預算,也就是說,鍊鐵的成本太高了,反而不見得比進口鐵合算。於是盛宣懷開始考慮舍鄂他圖,另找地方再幹。然而老上司李鴻章不允許,怕傳出去影響不好,鬆懈了鬥志和士氣。他對盛說,如果湖北煤鐵“規畫難成,不得已而改圖北來,議其後者將謂不克取效於南,亦必不能取效於北”,仍舊是死命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也不許轉移陣地,必須在湖北把煤鐵辦成。盛宣懷心中苦也,退步不成,然而前進又談何容易·!延緩到1884年,李鴻章只好下令裁撤。然而那時的“王法”很厲害,事情辦不成,官方的投資則要追回的,追不回的部分就要算到你盛宣懷頭上,算來算去,盛宣懷還要“吃倒賬”,賠款一點六餘萬串錢!這下盛宣懷慘了,想不到這煤鐵如此燙手!
事情還沒有就此算完,人若是倒了黴,真的是喝涼水也噎人。1884年又碰上世界性的經濟危機,中國的制錢比光緒初年時,也就是比剛開始找礦的時候,每兩要少換四百餘錢,幣值往下跌了不少,原來官款所餘十四點三萬串生息官本,又吃倒賬,被“倒”去十餘萬。這筆賬,亦“倒”在盛宣懷個人頭上。本已失,利盡賠,又賠上加賠,共要賠出十五萬兩銀,他不得不喊出“宣懷以此敗家”了。
這是他辦礦辦鐵的第一次挫折。
第二次挫折是辦金州礦務。1880年代是清廷大力舉辦礦業的年代,這期間清廷又要盛宣懷負責山東登州鉛礦和遼寧金州鐵礦的開採工程。他被任命為金州礦務局督辦,他的一個得力助手鄭觀應任總辦,他還親自草擬了《試辦山東濱海各鉛礦章程》。盛宣懷於1882年率礦師親赴山東登州探礦,隨後又到遼寧金州勘查煤礦鐵礦。可是最終也不順利,還得了個“科以降級呼叫處分”。盛宣懷當然不服,據理力爭,最後還是曾國荃為他說了幾句良心話。然而清廷為了顧全面子,還是將其“寬免降調處分,改為降二級留任。”接下來的事情,凡是關係到煤鐵,仍是不順。
第三章 洋務巨擘(9)
1896年,辦漢陽鐵廠辦了七年的張之洞,被弄得焦頭爛額、賠本賠盡不說,還欠了五百萬兩債,實在苦撐不下去了,跑到上海來求盛宣懷去接辦,這下讓盛宣懷看了個大笑話。
當年(1889年)張之洞要辦漢陽鍊鐵廠,曾在上海與盛商議辦法。盛宣懷告訴他要商辦而決不能官辦。商辦,入股者均精打細算,心精力果,賠本買賣是不會做的;而官辦,大家均不肉痛,反正是官本,死活無關其痛癢,就容易滋生是非,辦事拖沓,事倍而功半。然而張之洞不聽,他躊躇滿志,以為辦重工業可像剿捻一樣,憑一鼓作氣加洋槍洋炮,就可望奪取山頭。如今張之洞辦不好,你盛宣懷又有什麼高招呢?他之所以敢於接下來,就是自有辦法。首先他拖上了他的搭檔鄭觀應,讓鄭出任漢陽鐵廠的總辦(其繼任是李維格,亦為辦廠好手),並抓住接辦的機會,整頓該廠的要害。但是盛宣懷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到了他手裡,仍是不順利。
俗說話“不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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