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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雙方和好,卻一直沒有得到答覆。繼承者說的話,總不能不信吧?
而袁崇煥,雖然打退了努爾哈赤的進攻,卻也深知明軍技不如人,想法還是很務實的。他主張“守為正著,戰為奇著,款為旁著”,對議和贊同不排斥,甚至很主動。他在得知努爾哈赤死訊後,即派人赴瀋陽弔唁,實際上也就拉開了雙方議和的帷幕,皇太極自然也給予了積極的回應。
和,也是一種鬥爭的策略,雙方自然各有其他意圖。袁崇煥就乘和談加強了寧錦防線建設,抓緊修復寧遠戰前放棄的大淩河、小淩河、錦州等城堡;皇太極據說也藉著後顧之憂的消除(其實完全沒必要),打了一次朝鮮迫其臣服,但雙方和談應該是有誠意的。朝鮮戰役結束後,皇太極仍在積極和談,並未結束;袁崇煥也同樣是,這從他在以後崇禎朝再被起用時仍主議和便能看出。雙方於是你來我往,頻繁交涉,最後卻是不了了之。
明廷向來對議和都有一個心理負擔,深怕重蹈宋金議和的覆轍,那可是前代留下的血淋淋的教訓,所以朝堂之上反對議和的大臣還佔多數。袁崇煥初與人家議和時,是否向朝廷彙報過,頗有爭論,《明史》中說沒有,《明熹宗實錄》中卻說有,姑且不論吧。反正議和啟動後,群臣反對者眾,皇太極進攻朝鮮也給他們提供了口實。看看誰讓你和的?讓人家沒有了後顧之憂,乘機斬斷了原是吾大明的一支臂膀(沒斬時朝鮮又起過什麼作用呢)!更可恨的是,後金打朝鮮時,你袁崇煥竟不乘虛而入直搗虜穴,坐失滅敵良機呀(坐而論道,明軍有那個能力嗎)!天啟呢?先同意後反對,這應該是和議未成的首要原因吧。
和一停,戰跟著就來了。天啟七年(1627)五月,皇太極發動了寧錦之戰,確切原因只能問他本人了。大致揣測有:對一個崇尚武力的民族,新立帝王需要立威於疆場;對袁崇煥修復城池向前推進的反應;反正沒有佔領寧錦的想法(以後的事實可以證明這一點)。
皇太極先攻錦州,總兵趙率教與副將左輔、朱梅及監軍太監紀用等率兵固守,不克;再攻寧遠,袁崇煥、總兵滿桂及副將祖大壽、尤世威等力保,又不克;復攻錦州,還是不行,歷時二十四天無奈而退。大目標一個沒撈著,算得上一次失敗;但能在別人的地盤上縱橫馳騁,摧毀了大小淩河、右屯、塔山等十餘座城堡,收割了地中田禾,具體戰鬥也持戰略進攻姿態,又不能算是真正的敗仗。
明軍此戰與寧遠那會兒也一樣,更多的仍是精神上的勝利,不過在戰鬥力遠遜敵人的情況下,能英勇頑強地把重鎮守住已經很不簡單了。滿桂、尤世威等還能率兵在寧遠城下,與看似不可戰勝的敵軍打野戰,雖未取得什麼驕人戰績,其勇其壯盡現也。保家衛國太需要這種精氣神了。趙率教更應大書特書一筆,因為是他領銜守錦孤軍奮戰,讓皇太極兩次攻城受挫,其功絕不遜於寧遠的袁崇煥。
寧錦城下讓敵受挫,對當時的明軍來說,用“大捷”二字絕不為過,因此捷報傳至京城,又是一片彈冠相慶,不過緊跟著卻是袁崇煥的黯然辭職。原來上次議和之事,遭廷臣非議,已為結局埋下很大伏筆。這次寧錦之戰再獲大捷,可袁崇煥本人卻又遭到攻訐,說他不援救錦州,暮氣太深。不能說沒有一定道理,袁崇煥援錦確實沒有盡力,趙率教完全是孤軍守城,可是全力去救又如何?以後的松錦之戰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滿洲人就怕你不來打野戰呢,來了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全軍覆沒。
袁崇煥離開遼東,回了老家,只能講官場太過詭譎,看看他的前任,有誰做到了全身而退?位高權重如孫承宗者,還是帝師呢,不也在攻訐之下請退而去?可以痛罵朝政*,但不要又扯上閹黨,好像非黑即白似的。袁崇煥獲得大提拔,取得大功業,都是在魏忠賢全面壓倒東林黨人之後;他與被劃歸閹黨行列的督師王之臣鬧矛盾時,魏忠賢掌控的朝廷起初也是支援他的,還把王之臣調了回來,讓他負遼東全責呢。何況在魏忠賢個人崇拜達至巔峰時,全國各地為他所建生祠中,也有他袁崇煥的一份功勞。
即便是魏忠賢整了袁崇煥,和其他官場之事又有何不同?何必非要貼上一個標籤,魏整人就一定是用心險惡,*忠良。照此論斷,崇禎還殺了袁崇煥呢?這樣說,絕不是要給魏忠賢翻案,更不會認為他沒有做過壞事,只是覺得沒必要另眼看待一個人,就因為他是太監卻掌權了。
天啟七年(1627),是大事頻發的一年。這不,遼事才告一段落,宮廷之中就又發生了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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