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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手裡提著幾包藥,身上的衫裙都舊的不成樣子了。
旺兒略聽見說,徐老頭那個棺材鋪子買賣越發不好,趕上他那個小子徐長生又不是個省心的,也不知得了怎麼樣的病,竟把藥當成飯吃了,便是這麼著這都大半年了也不見個好,日子越發有些過不得。
那婦人不大認得陳大郎卻瞄見了旺兒,忙搶著幾步上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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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今兒出門的時候,小婦人還道門前樹杈上,怎的一隻喜鵲在哪兒喳喳的叫喚;果是報喜來了,小婦人竟遇上了旺大爺;旺大爺一向安好;小婦人這裡給您道萬福了。”說著,插手在前福了福。
擱過往,旺兒還真不會搭理這婦人;說不得扭身就走了;這麼個心眼子不好的貧婆子,跟她有甚囉嗦之處,可如今卻長了心眼兒,這婆子說到底是大姐兒的後孃,便是她曾歪帶了大姐兒,可她後頭還有大姐兒的親爹老徐頭呢。
若大姐兒還跟往日那般;在府裡混不出頭,誰耐煩搭理這一家子,如今卻不然,如今的大姐兒就是爺的心尖子,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瞧著徐大舅這勢頭,還瞧不出嗎,更何況,說下大天來,徐老頭才是大姐兒的正經親爹,從哪兒論,都比徐大舅親,雖說大姐兒如今惱恨她親爹,可將來的話兒卻難說,趕明兒真納進府裡,徐老頭這兒便是再不好,也是個正經孃家,有大姐兒這麼個閨女,徐老頭日後不定也要跟著沾光的,卻不好得罪這婦人。
想到此,旺兒堆起個笑道:“老遠瞧著面善,還道是誰,原來是徐家嬸子,可當不得稱呼一聲爺,回頭讓我們家爺聽著,不定打折奴才的兩條腿兒,您這是抓藥呢?”
沒話耷拉話的寒暄了幾句,旺兒心裡也有些為難,雖說這是大姐兒的後孃,可大姐兒那脾性,不定這會兒認不認呢,他卻也不好透過信兒來,況身邊還有陳大舅呢,見這婆娘眼拙,竟是認不住陳大郎來,心裡還琢磨是不是點她一點。
說起這婦人,還有一段來歷,這婦人本家姓石,因排行老五便叫石五娘,家裡原開著個醬油醋作坊,先頭家裡還有幾個錢,頗過得去,後她爹折了本錢,便有些過不得了,好在膝下有五個丫頭,嫁了出去,得了些養老送終的錢。
這石氏年輕時候也不是個安分女子,她家醬油醋坊旁邊的房子是劉家的閒宅,後吝給了一個南戲班子,戲班子裡有個杜叫文秀的是唱小生的,雖才十五六歲大,卻生的好樣貌,又會打扮,更顯俊俏。
那時石氏也才那般大小,那杜文秀常來她家打醬油換醋的,小門小戶的人家,比不得大家主,沒得遮攔,打頭碰臉便熟絡起來。
自古姐兒愛俏,那杜文秀有意勾搭,幾個來去,兩下里便都有了意,只苦無機緣一會,後石氏她爹折了本錢,醬油醋坊開不下去了,典賣了幾個錢,也吝了隔鄰一個破院子,暫時安身,把她前頭四個姐姐,一年裡都嫁了人,只留她一個在家裡,幫著做些活計。
院子側便挨著戲班子的院牆,先開頭還真不敢如何,畢竟她爹孃在家呢,後趕在一日她外祖死了,她娘回去奔喪,她爹自打買賣賠了,心裡頭不痛快,成日在外頭吃酒,不到夜裡見不著影兒,倒把石氏一個十七八未出門子的大姑娘丟在家裡。
石氏自己一個人在燈下做針線,卻愁眉緊鎖,想著自己的心事,她四個姐姐嫁的人家都不如意,他爹只認彩禮哪管旁的,她心裡中意杜文秀,卻是個戲子,他爹怎麼會同意自己嫁他,卻又丟不開手去,不免對著燈影兒唉聲嘆氣了一晌,忽聽窗戶外頭有什麼響動,倒把她唬了一跳,心道,怕不是有賊人半夜裡進來了,有心出去心裡又怕,手指捅破窗戶紙剛要往外瞧瞧,不想一個人影兒鑽到窗戶根下,開口便道一聲:“五娘妹妹,是我,文秀,你且開了門放我進去。”
石氏先是一喜,繼而略遲疑的輕聲道:“半夜裡你怎過來的,我爹孃均不在家,你且去吧,有甚事明兒白日再來。”卻哪裡禁得住杜文秀央告,終是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就被杜文秀抱在懷裡,下死力的親上來:“妹妹,這些日子可不要惦記死哥哥了,一邊親,手裡一邊揉搓她的身子……”
石氏被他揉搓的軟了身子,一絲力氣都沒了,嘴裡卻道:“你若真想我,怎不來跟我爹爹提親,可見都是哄我的話兒?”
杜文秀道:“你爹只認銀子,我便是來提親,他哪裡會應,你放心,我正去四處籌借銀錢,待借來銀子財力,便來跟你爹提親,娶了你家去過日子,今兒卻著實想的緊兒了,妹妹依我這一回才是……”說著,伸手便去解石氏的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