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部分(第2/4 頁)
,他在國王前面走下臺階,懷著羞愧的心情穿過院子,充當國王的左右手的這種莫大榮幸也沒能消除他的羞愧心情。
這是因為德·聖埃尼昂希望得到王太弟夫人和太后王后的好感。同時他又不希望使德·拉瓦利埃爾感到不愉快,要兩面俱到,這就難免要碰到困難了。
況且,王后的窗子,王太后的窗子,甚至連王太弟夫人的窗子,都朝向侍從女伴們的院子。讓她們看見他領著國王,這就是為了得到一個情婦短暫的權力能帶來的一點好處,跟三位尊貴的后妃——三位具有終身權力的女人——關係破裂。
這個不幸的德·聖埃尼昂,他曾經在梅花形花壇的樹木下或者說在楓丹白露的花園裡,那麼勇敢地保護過拉瓦利埃爾,但是在光天化日下卻感到自己沒有一點勇氣了,面且他發現這個姑娘有無數缺點,恨不得一股腦兒都告訴國王。
但是他的苦難總算過去了,院子已經穿過,沒有一幅窗簾撩起來,沒有一扇窗子開啟。國王走得很快,首先是因為他心急如焚,其次是因為走在他前面的德·聖埃尼昂腿很長。
到了門口,德·聖埃尼昂想走開,國王把他留住。
這樣體貼的對待,一個當廷臣的最好能免掉。
他只好跟著路易走進拉瓦利埃爾的屋子。
國王來到的時候,年輕姑娘正在擦眼睛,她擦得那麼匆忙,引起了國王的注意。他象關心的情人那樣問她,一定要她回答。
“我沒有什麼,”她說,“陛下。”
“可是您哭過了。”
“啊!沒有,陛下。”
“您瞧瞧,德·聖埃尼昂,難道是我弄錯了?”
德·聖埃尼昂應該回答,但是他感到十分為難。
“可是您的兩隻眼睛還紅著,小姐,”國王說。
“路上的灰塵吹進去了,陛下。”
“不對,不對,您臉上沒有了使您顯得如此美麗、如此迷人的那種心滿意足的神情。您連看都不看我。”
“陛下。”
“豈止是不看我!您在避開我的目光。”
她確實是把臉轉過去。
“看在天主的份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路易問,他已經不耐煩了.
“再說一遍,什麼事也沒有,陛下,我準備向陛下證明,我正象陛下所希望的那樣沒有一點兒心事。”
“您沒有一點心事,可我看見您的全身,甚至連您的手勢,都顯得心神不安,會不會有人欺侮您,惹您生氣了?”
“沒有,沒有,陛下。”
“啊!應該講給我聽!”年輕的國君說,兩眼冒著火星。
“沒有人,陛下,確實沒有人冒犯我。”
“那好吧,您就恢復今天早上我喜歡的您那種沉入夢想之中的快樂表情,或者說,那種快樂的憂鬱表情;哦……求求您吧!”
“好的,陛下,好的!”
國王跺著腳。
“簡直沒法解釋,”他說,“會有這樣的變化!”
他望望德·聖埃尼昂。德·聖埃尼昂也清清楚楚地看出拉瓦利埃爾鬱鬱不樂,同時還看出國王不耐煩。
不管路易怎麼請求,不管他怎麼想辦法和這種不幸的心情作鬥爭,都沒有用處,年輕的姑娘已經垮了。即使是面對死亡也不能使她振作起來。
這種一再否認,不講實話的態度使國王想到一定有什麼會使人不快的秘密。他開始疑心重重地朝四周圍張望。
在拉瓦利埃爾的房間裡正好有阿多斯的一幅肖像細密畫。
國王看著這幅肖像,他和布拉熱洛納非常象,因為這幅肖像是在伯爵年輕時畫的。
他用威脅的眼光盯著這幅畫像
拉瓦利埃爾當時心情沉重,根本沒有想到這幅畫像,她不可能猜到國王的心思。
然而國王陷在一個可怕的回憶之中,這個回憶曾經不止一次地纏住他的心靈,但是他每一次都把它趕開。
他記起了這兩個年輕人從小親密無間。
他記起了這親密關係的後果是訂婚。
他記起了阿多斯來求他答應把拉瓦利埃爾嫁給拉烏爾。有他猜想拉瓦利埃爾回到巴黎以後,得到倫敦來的訊息,這些訊息抵消了他可能在她心裡產生的影響。
他幾平立刻感到我們叫做嫉妒的牛蛇在鰲他的太陽穴。
他重新又懷著苦痛的心情盤問。
拉瓦利埃爾不能回答,要回答就得全盤托出,就得控告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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