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2/4 頁)
“我妻子的一封信,大人。”
柯爾培爾咳嗽了一聲。他接過信,開啟,看了一遍,把它塞進自己的口袋;這當兒瓦內爾漠不關心地翻著他的訴訟案卷。
“瓦內爾,”保護人突然對被保護人說,“您是一個勤奮工作的人?”
“是的,大人。”
“每天工作十二小時您不怕嗎?”
“我每天工作十五小時。”
“不可能!一位推事為最高法院工作不會超過三小時。”
“啊,我幫我的一個審計法院的朋友造表冊,剩下的時間我就研究希伯來語。”
“您在最高法院裡十分受敬重,瓦內爾?”
“我想是的,大人。”
“不應該困死在推事的位子上”
“該怎麼辦呢?”
“買一個職位。”
“什麼職位?”
“高一點的。野心小了,反而難滿足。”
“錢袋小了,大人,反而難裝滿。”
“其次,您眼睛裡有哪個職位?”柯爾培爾說。
“老實說,我眼睛裡還沒有。”
“有倒有一個,不過非得是國王才能毫不為難地把它買下來。然而國王,我看,他決不會忽發奇想去買一個總檢察長的職位。”
聽見這番話,瓦內爾用他既謙恭而又呆滯的目光盯住柯爾培爾。
柯爾培爾心裡在琢磨,這個人是已經猜到他的心思呢,還是僅僅思想上跟他合拍。
“大人,”瓦內爾說,“您怎麼跟我談起最高法院的總檢察長的職位來了?除了富凱先生擔任的這個職位,我不知道還有別的總檢察長的職位。”
“我正是談的這個職位,我親愛的推事。”
“您胃口倒不壞,大人,不過,這樣的貨色即使想買,也得先肯賣,對不對?”
“我相信,瓦內爾先生,這個職位不久以後就要賣掉……”
“要賣掉!……富凱先生的總檢察長的職位?”
“聽人說起。”
“這個職位使他變得不可浸犯,要賣掉?哈!哈!”
瓦內爾笑起來了。
“這個職位,您莫非對它感到害怕?”柯爾培爾嚴肅地說。
“害怕!不……”
“也不想?”
“大人開我的玩笑!”瓦內爾回答,“最高法院的一個推事怎麼會不想當總檢察長?”
“那麼,瓦內爾先生……既然我對您說這個職位要賣。”
“大人這麼說。”
“有這個風聲。”
“我再重複一遍,這不可能。一個人決不會把他用來保護他的榮譽,他的財產和他的生命的盾牌扔掉。”
“往往也有些瘋子自認為永遠不會倒黴,瓦內爾先生。”
“是的,大人,但是這些瘋子不會為了世界上的那些可憐的瓦內爾的利益幹他們的瘋狂事。”
“為什麼不會?”
“因為那些瓦內爾太窮。”
“這倒是真的,富凱先生的這個職位可能價錢很大。您準備出多少錢,瓦內爾先生?”
“我的全部所有,大人。”
“多少錢?”
“三四十萬利弗爾。”
“這個職位值多少?”
“起碼值一百五十萬。我知道有人出過一百七十萬利弗爾,也沒能使富凱先生動心。不過,如果萬一富凱先生真的想賣,這我不相信,儘管有人跟我說起過……”
“啊!有人跟您說起過!是誰說起過?”
“德·古爾維爾先生……佩利松先生。啊,無稽之談。”
“嗯,如果富凱先生想賣呢……”
“我還是不能夠買,因為總監先生只肯賣現錢,沒有一個人會有一百五十萬現錢扔在桌子上。”
柯爾培爾用一個專橫的手勢在這個地方打斷了推事的話。他重新開始考慮。
看到主人的嚴肅態度,看到他堅持要談論這個題目,瓦內爾先生耐心地等著一個解答,不敢催促。
“給我好好解釋解釋,”柯爾培爾於是說,“總檢察長這個職位有些什麼特權。”
“有權控訴任何一個非王族的法國臣民,有權宣告對非國王或王子的任何法國人的任何控訴無效。一位總檢察長是國王用來打擊犯罪分子的右臂也是他用來熄滅正義火炬的手臂。因此,富凱先生能夠煽動最高法院的人支援他反對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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