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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滿足您的需要,那我們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不!夫人,還是要談下去。只不過您的貨物的價值既然已經降低那就把您的要求也降低些吧。”
“您討價還價?”
“凡是願意老老實實付錢的人都必然如此。”
“您出我多少?”
“二十萬利弗爾。”
公爵夫人衝著他臉笑起來了,接著,她突然說:
“等一等。”
“您同意了?”
“還沒有,我有另外的打算。”
“請說出來。”
“您給我三十萬利弗爾。”
“不!不!”
“啊!不許再還價了……而且,還有別的條件。”
“還有?……您變得叫人受不了啦,夫人。”
“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叫人受不了,我向您要求的不再是錢。”
“那麼是什麼呢?”
“幫一次忙。您知道,我過去一直懷著親切的感情愛著太后。”
“怎麼樣?”
“是這樣,我想跟太后陛下見一次面。”
“跟太后見一次面?”
“是的,柯爾培爾先生,跟太后見一次面,她現在不是我的朋友了,這是真的,而且已經有很久了,但是隻要有人提供機會,她還是可能再變成我的朋友的。”
“太后陛下現在已經不再接見任何人了,夫人。她的病很重。您不會不知道,她的病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希望和太后陛下見一次面。您要知道,在我們弗朗德爾,生這種病的人多得很。”
“生癌?這種可怕的病,治不好。”
“您別相信這個,柯爾培爾先生。弗朗德爾的農民有點象野蠻人,更確切地說,他們的妻子不是妻子,而是牲口。”
“怎麼回事,夫人?”
以是這麼回事,柯爾培爾先生,他們自已抽菸鬥,讓妻子幹活兒;她們從井裡打水,她們不僅給騾子或者驢子裝馱子,自己也馱重東西。她們不注意目己身體,東一塊碰破,西一塊撞傷,甚至還常捱打,癌就是挫傷引起的。”
“這倒是真的。”
“弗朗德爾女人並沒有死在這上面。她們痛得難熬時,就去找藥。布魯日①的那些貝吉納②是手段高明的醫生,能治百病。她們有各種珍貴的藥水,各種區域性藥,各種特效藥。她們給女病人一瓶藥水和一支蠟燭。她們從修會里得到俸祿,靠出售她們的兩種商品來侍奉天主。我要給太后送去布魯日的貝吉納的藥水。太后陛下病治好以後,她認為點多少支蠟燭合適就點多少支蠟燭吧。您看見了,柯爾培爾先生,禁止我去看太后,這簡直就是犯弒君罪。”
“公爵夫人,您是一個太聰明的女人,使我感到慚愧。不過我還是可以猜到,您對太后懷有的這種大慈大悲的善心裡一定包含著小小的個人利益。”
“難道我在竭力隱瞞它嗎,柯爾培爾先生?您好象說小小的個人利益?告訴您吧,不是小小的而是大大的,讓我再把我的話說一說,就可以向您證明。如果您讓我進入太后陛下的住處,我只要我要求的那三十萬利弗爾。否則,我保留我的信,除非您當場付五十萬利弗爾。”
老公爵夫人說完這句決定性的話,立起身來,讓柯爾培爾先生陷在進退兩難和茫然不知所措的處境之中。
再討價還價已經變得不可能,不再討價還價,那又損失太大。
“夫人,”他說,“我很高興付給您十萬埃居。”
“噢!”公爵夫人說。
“但是我怎麼得到原信呢?”
“再簡單沒有了,我親愛的柯爾培爾先生……您信任誰?”
①布魯日:北比利時城市,屬舊地區弗朗德爾。
②貝吉納:十幾世紀在荷蘭、比利時出現的天主教修女,她們進修道院修道時不發誓願。
神情嚴肅的財政官員開始不出聲地笑起來,兩道又濃又黑的眉毛,象一對蝙蝠翅膀,在他蠟黃的前額的那條深深的皺紋上一上一下扇動。
“不信任任何人,”他說。
“啊!您當然要為您自己破一次例了,柯爾培爾先生。”
“您這是什麼意思,公爵夫人?”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您肯跟我一塊兒到放信的地方去,信可以當場交給您自己,您還可以親自檢查核對。”
“這倒是真的。”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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