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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前面已經說過,他剛接見了一個信使。這個信使是德·布拉熱洛納打發來的。德·布拉熱洛納寫了一封信給德·吉什。
德·吉什把信連著看了兩遍。這封信對他產生了深刻的印象。
“奇怪:奇怪!”他低聲說,“命運用怎樣強有力的手段把世人拉向他們的目標?”
他離開視窗,到了燈光下面第三遍看這封信,一行行的字句同時燒痛了他的心和眼睛。
“加萊
我親愛的伯爵:
我在加萊找到了德·瓦爾德先生,他曾經在與德·白金漢先生的一次決鬥中受了重傷。
正如您所知的那樣,德·瓦爾德是一個勇敢的人,但是很愛記恨,心狠手辣。他在我面前談起您,他說他心裡對您非常敬慕,還談起了王太弟夫人,他覺得她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女人。
他已經猜到您對您知道的那個人兒懷有愛情。
他還在我面前談到我所愛的一個人兒。他對我表示了極大的關切,說了許多非常同情的話,但是話裡又有一些十分隱晦的暗示,一開始使我不由得感到擔心,但是後來我認為這是他一向喜歡故弄玄虛的結果。
情況如下:
他可能得到宮廷的訊息。您瞭解這隻能來自德洛林先生。
他得來的訊息說:人們紛紛議論,國王的愛情突然發生了變化。您知道這與誰有關。
他得到的訊息還說:其次人們談到一個侍從女伴,她受到了誹謗。
這些含糊的句子使我徹夜難眠。從昨天起我深以為憾的是,我的儘管有點固執,但是正直而軟弱的性格使我對這些暗示無言對答。
總之一句話,德·瓦爾德先生動身到巴黎去了。我沒有延緩他的行期,要求他做出解釋,況且,我承認,盤問一個傷口剛癒合的人,未免有點太狠。
簡而言之,他走了,每天趕路不多。照他說,他是去看宮廷裡在短期內必定會演出的一出精彩好戲。
他說了這些話後補充說了一些祝賀的活,然後又補充說了一些安慰的話。這兩者我都不能理解。我已經被我自己的想法和對這個人的不信任弄得糊塗了。不信任,您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是我從來沒法克服的。
不過,他走了,我的頭腦也清楚了。
一個象德·瓦爾德那樣性格的人,不可能不在我們共同的關係中滲入一點兒他懷有的惡意。
因此在德·瓦爾德先生對我說的那些神秘的話裡,也不可能不具有一種神秘的含義,我可能把它聯絡到我自己身上,或者是聯絡到您知道的那個人身上。
我為了執行國王命令,不得不迅速動身,完全不打算追趕德·瓦爾德先生,要求他對他吞吞吐吐說的那些話作出進一步解釋。但是我派一名信使來找您,給您寫了這封信,說明我的一切懷疑。您,就是我。我已經考慮過了。以後該您行動。
德·瓦爾德先生不日之內將到達。如果您還不知道他的話指的是什麼,就想辦法弄清楚。
另外,德·瓦爾德先生斷言,德·白金漢先生在得到王太弟夫人的厚愛以後,已經離開巴黎。要不是我認為我必須避開一切爭吵,把國王交辦的事擺在首位,我聽了這話會立刻拔出我的劍來。
把奧利萬交給您的這封信立刻燒掉。
奧利萬就是安全可靠的化身。
我親愛的伯爵,請您代我問侯德·拉瓦利埃爾小姐,我恭敬地吻她的手。您呢,我擁抱您。
布拉熱洛納子爵”
“附言:萬一有什麼重大事情突然發生——切都應該預料到,親愛的朋友,請立刻派一名信使,只需給我送‘速來’兩個字就行了,在收到您的信三十六個小時以後我就可以到達巴黎。”
德·吉什嘆了口氣,第三次把信摺好,放在口袋裡,並沒有象拉烏爾叮囑的那樣把它燒掉。
他還需要看了再看。
“怎樣的苦惱,同時又是怎樣的信任啊,”伯爵低聲說,“拉烏爾的整個心靈都傾注在這封信裡。在這封信裡他忘了提德·拉費爾伯爵,卻提到了對路易絲的敬意!他為了我的事告誡我,他為了他的事請求我。啊!”德·吉什做了個威脅的手勢,繼續說下去,“德·瓦爾德先生,您插手我的事嗎?好吧,我也來管管您的事。至於你,可憐的拉烏爾,你把你心裡的寶藏完全交給我了,我會照顧它,不用擔心。”
做出這個保證以後,德·吉什派人去找馬利科爾納,如果可能的話,請他立刻到他這兒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