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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藥。不過他裝的時候非常慌張,手發著抖。”
“您怎麼知道的?”
“一半火藥撒在地上,他扔掉推彈藥的細杆,沒有時間重新把它裝回到手槍上。”
“達爾大尼央先生,您說得真是太出色了!”,
“這僅僅是觀察,陛下,任何一個小偵察兵也能做到。”
“聽您說就跟親眼看到一樣。”
“我確實在心裡把經過情況重演了一遍,出入不會很大。”
“現在,讓我們回過頭來談落馬的那個人。您說過他在他的對手往手槍裡重新裝彈藥時,他正朝他的對手走過去嗎?”
“是的,但是就在他瞄準的時候,對方開槍了。”
“啊!”國王說,“這一槍怎麼樣?”
“這一槍很可怕,陛下,落馬的那個人在搖搖晃晃走了三步以後,就臉朝下倒了下去。”
“他什麼地方給打中了?”
“兩個地方,先是右手,接著這同一顆子彈打中了胸部。”
“可是您怎麼能猜中的?”國王不勝佩服地間道。
“啊!這很簡單,手槍的槍把上都是血,上面還可以看見子彈的痕跡,鐵環都被打碎了。受傷者十之八九無名指和小指打斷了。”
“這是手的情況,我同意,可是胸部呢?”
血陛下,相隔二尺半距離有兩攤血。一攤血下面的草被握緊的手拔起過,另一攤血那兒的草僅僅被身體的重量壓倒過”
“可憐的德·吉什!”國王叫起來。
“啊!是德·吉什嗎?”火槍手平靜地說。“我早已懷疑是他,不過我不敢對陛下說。”
“您怎麼會懷疑是他?”
“我認出了死馬的手槍皮套上的格拉蒙家族的紋章。”
“您認為他傷勢嚴重嗎?”
“很嚴重,既然他中了槍立刻就倒下去了,而且在一個地方待了很久,不過他還能走,兩個朋友扶著他走。”
“難道您在他回來時遇見他了?”
“沒有;但是我注意到了三個人的腳印,右邊的人和左邊的人走得很自由,不費力。但是中間的那個人步子很沉重。況且還有血跡伴隨著他的腳印。”
“先生,既然您把這場決鬥看得那麼清楚,任何細節都沒有逃過您的眼睛,那就把德·吉什的對手的情況談兩句給我聽聽。”
“啊!陛下,我不知道。”
“可是您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的,陛下,”達爾大尼央說,“我看到了一切,但是我不把我看到的一切都說出來。既然這個可憐的傢伙已經逃了,請陛下允許我對您說,我不會告發他。”
“不過參加決鬥的這個人,先生,他是有罪的。”
“對我說來並非如此,”達爾大尼央冷靜地說。
“先生,”國王叫了起來,“您明白您在說什麼嗎?”
“完全明白,陛下,但是在我眼裡,光明正大地決鬥的人是一個正直人。這是我的意見。您可以有不同的意見,這是理所當然的,您是主人。”
“達爾大尼央先生,不過我曾經命令……”
達爾大尼央用一個恭敬的姿勢打斷國王的話。
“您曾經命令我去了解一場決鬥的情況,陛下,您已經得到了。您要是命令我去逮捕德·吉什先生的對手,我服從。但是請不要命令我向您告發他,因為在這點上,我不會服從。”
“好吧,去逮捕他。”
“把他的名字告訴我,陛下。”
路易跺了跺腳。
接著他考慮了片刻,說,
“您有道理,非常非常有道理。”
“這是我的意見,陛下,我很高興這同時也是陛下的意見。”
“再說一句……是誰給德·吉什援助的?”
“我不知道。”
“不過您談到了兩個人……這麼說有一個證人了?”
“沒有證人。不但如此……德·吉什先生倒下去以後,他的對手甚至沒有援助他就立刻逃走了。”
“壞蛋!”
“噢,陛下,這是您的敕令造成的結果。他光明正大地決鬥,他逃脫了第一次死亡,他希望逃脫第二次。德·布特維爾①先生的遭遇使人牢記在心……唉!”
①德·布特維爾(1600…1627):法國貴族,因不顧黎塞留的禁令與人決鬥而被判死刑。
“這麼說,人變得卑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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