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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攻擊達爾大尼央先生,而且是當著拉烏爾的面!”
“那又怎麼樣?”德·瓦爾德說。
“您的‘怎麼樣’是什麼意思?”
“怎麼,難道達爾大尼央先生是不允許攻擊的嗎?”
“但您是知道的,達爾大尼央先生是赫赫有名的、勇不可當的四個火槍手之一呀。”
“就算這樣,我也不懂為什麼就不准我憎恨達爾大尼央先生。”
“他什麼地方得罪了您?”
“得罪我嗎?就個人來說,沒有。
“那麼您為什麼恨他呢?”
“請您去問我父親的亡靈吧①。”
“說真的,我親愛的德·瓦爾德,您令我吃驚,達爾大尼央先生絕不是那種把別人對他的敵視拋在腦後、置之不顧的人。您的父親,我聽人說,也是夠傲慢的。況且,任何深仇大恨都可以用槍用劍,可以用鮮血來洗刷乾淨。”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親愛的德·吉什,我父親和達爾大尼央先生之間的宿怨由來已久,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了;並且在我父親的遺產中,把這也作為一種特殊的遺物留給我。”
“那麼,您說的這個仇恨是不是隻針對達爾大尼央先生一個人?”
“哦!達爾大尼央先生和他的三個朋友是難解難分的,在我對他的滿腔仇恨中,也不可避免地有一部分會衝著他們一夥;如果發生這種情況,請您相信我,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
德·吉什的一雙眼睛盯著德·瓦爾德看,年輕人那慘淡的奸笑使他震驚。不祥的預感掠過他腦際,他知道,王孫貴族之間大動干戈的年代雖然已經過去,現在不同的是把仇恨藏在心窩裡,而不是放在臉上,但仇恨並役有減少;笑,有時候充滿著陰險,意味著某種威脅。總之,一句話,父輩們用心來記仇或憑力氣來格鬥,到了兒輩,他們也確實用心來記仇,但他們的格鬥手段不同,只是憑藉陰謀詭計和背信棄義。
當然,德·吉什相信拉烏爾決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或背信棄義的,因此他在為拉烏爾的安全捏一把冷汗。
正當德·吉什陷入這種陰暗的沉思中,臉上罩著一片愁雲時,德·瓦爾德已完全恢復了自主力。
①德·瓦爾德的父親是《三個火槍手》中紅衣主教黎塞留的手下,與達爾大尼央等為敵。
“再說,”他說,“我對布拉熱洛納先生沒有什麼個人的恩怨,我又不認識他。”
“德·瓦爾德,不管怎麼說,”德·吉什帶著幾分嚴肅的口氣說,“您可別忘了一件事,拉烏爾是我最好的朋友。”
德·瓦爾德鞠了一個躬。
談話到此結束,儘管德·吉什想方設法要把德·瓦爾德心底裡的秘密掏出來,可是毫無疑問,德·瓦爾德鐵定了心不想再多講,使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因此,德·吉什指望在拉烏爾身上能得到較為滿意的結果。
這時候,他們已來到王宮門前,在王宮外面圍繞著一群看熱鬧的人。
王太弟府邸裡的人都在等候上馬的命令,準備護送去迎接年輕公主的使臣。
在這些年代,裝扮華麗的馬匹、武器和侍從的制服等巨大開支,全仗老百姓的善意和對君王的傳統景仰才能從稅收上得到填補。
馬薩林曾經說過:“讓他們唱吧,只要他們肯付錢。”
路易十四也說“讓他們看吧!”
看代替了唱,老百姓仍可以看,但再也不能唱了。
德·吉什先生讓德·瓦爾德和馬利科爾納等在大樓梯腳下;他和洛林騎士兩人都受到王太弟的寵信,洛林騎士雖然容不他,卻總是對他笑容可掬。德·吉什直奔王太弟的寓所。
他看見年輕的親王正對著鏡子在自我欣賞,並在臉上塗抹胭脂。
洛林騎士先生在房間的一角橫躺在幾隻坐墊上,一頭金栗色的長髮剛剛燙過,象個女人那樣在撫弄著自己的秀髮。
親王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看見是伯爵便說:
“哦!是你呀,吉什,你過來,說句老實話。”
“是的,大人,您知道,說老實話是我的一個缺點。”
“吉什,你看,這個可惡的騎士惹我生氣。”
騎士聳聳肩膀。
“怎麼回事?”德·吉什問道,“這不象騎士先生的脾氣。”
“諾!他認為,”親王接著說,“他認為昂利埃特小姐作為一個女人要比我作為一個男人更好看。”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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