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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瓦爾德跟前,拉烏爾儘可能把這個話題一再提起,在整個旅途中,德·瓦爾德因為布拉熱洛納佔優勢,尤其在給德·吉什施加影響方面,覺得感情上受到了挫傷。德·瓦爾德有很尖銳、敏感的觀察力,能看透禍根的本質,他一眼就看出,德·吉什心情憂鬱和他對公主的戀情。
對待事物的態度,本應象拉烏爾那樣小心謹慎,象他那樣注意尊重社交上的禮儀和責任,然而,德·瓦爾德卻單刀直入,果斷地撩撥伯爵那根充滿青春活力、驕傲自大、永遠響亮的心絃。
事情發生在一天晚上,正值在芒特停下來暫歇時,德·吉什和德·瓦爾德兩個倚著欄杆在聊天,那邊,白金漢和拉烏爾也在一起散步,談心;馬尼康卻趁此機會在公主等人面前大獻殷勤,因為他性情溫順,謙遜有禮,加上他容易與人相處的脾氣,公主她們對待他早已不存戒心了。“你得承認,”德·瓦爾德對伯爵說,“看,你真的病了,而且你的導師也沒有能把你治好。”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伯爵說。
“明擺著,你因愛情而憔悴了。”
“你瘋了,德·瓦爾德,你真是瘋了!”
“也許是瘋了,這,我承認,如果公主對你的苦惱真的無動於衷的話;可是,她竟也這麼關注你的苦惱,做出這樣有失體面的事,我真擔心,等我們到了巴黎,你的那位導師布拉熱洛納子爵先生會把你們倆的事公諸於眾。”
“德·瓦爾德!德·瓦爾德!你又在中傷布拉熱洛納了!”
“算了吧,別再耍你這一套把戲了。”附在伯爵身上的惡魔用低沉的聲音回答,“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再說,你自己也很清楚,公主和你說起話來總是那麼含情脈脈,從她的語調中你也可以聽出她多麼喜愛聽你講話,你也完全可以感覺到她是多麼欣賞你給她背誦的詩歌,看樣子,你也不會否認,每天早上她都不會不對你說她是怎樣徹夜難眠的吧?”
“不錯,德·瓦爾德,你說得對;但是,你跟我說這些話有什麼好處呢?”
“叫你把事情看清楚,不也是很重要的嗎?”
“不,不是的,如果看了之後會使我發瘋的話,那就不好了。”
說著,他不安地轉過身去,朝公主那邊張望,好象有意在抵制德·瓦爾德的含沙射影,卻又一心想從公主的眼神中找到有力的依據似的。
“等一等!”德·瓦爾德說,“你看,她在叫你哩,聽見沒有?快點兒,快利用這個機會,趁導師不在這裡的時候。”
德·吉什無法抗拒,一種無形的吸引力把他引向公主身邊。
德·瓦爾德含著笑,看他離去。
“您錯了,先生,”拉烏爾突然越過適才兩個交談者倚著的欄杆,說,“你指的那個導師在這裡,而且還無意中聽到你說的話了。”
德·瓦爾德不用看,光聽就辨出是拉烏爾了,子是把劍拔出半截。
“收起您的劍,”拉烏爾說,“您很知道,在我們這次行程中,任何這一類表演都是徒勞無益的。把您的劍收起來,同樣,也請您管好您的舌頭,何必在您稱之為朋友的人的心坎上撒上怨恨呢,您的做法不也同樣使您的良心受到啃齧嗎?您想激起一個誠懇正直的人對我的仇恨,而這個人既是我父親的朋友,也是我的摯友!您想唆使伯爵去愛一個屬於您君王的女人!先生,實話直說吧,我要不是很公正的把您看成是個瘋子的話,我簡直可以說您是個懦夫,是個叛徒。”
“先生,”德·瓦爾德在怒火衝擊下,大聲嚷道,“我把您稱之為導師,真是一點也不錯!看您那種口氣,您那副獨特的樣子,完全是虛偽的耶穌教士嘴臉,哪裡還象貴族。我求您快點離開,別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了。我恨達爾大尼央先生,那是因為他做了一件卑鄙的事情,對不起我父親。”
“您撒謊,先生,”拉烏爾冷冷地說。
“啊!”德·瓦爾德喊道,“先生,您指責我撤謊?”
“如果您說的話不符合事實,為什麼不指責?”
“您指責我撤謊為什麼不拔出劍來?”
“我已經決定,先生,在把公主護送到她丈夫身邊之前,我不打算殺死您。”
“殺死我?啊!先生,請相信,您的那根細竿子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殺人的。”
“不,”拉烏爾冷冷地回答,“可是達爾大尼央先生的劍會殺死您,我不僅有他的劍,而且他還親自教會我怎樣使用這把劍,在適當的時候,先生,我會使用這把劍,我會因為您侮辱了達爾大尼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