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3/4 頁)
被安排在一桌打牌的人和長廊之間空出的地方。長廊裡有幾個神情嚴肅的紳士在散步,他們不時停下來談話。
但是就當兩條線正要會合的時候,卻被第三條線打斷了。
這就是正向德·白金漢公爵走來的王太弟。
王太弟在他的塗了唇膏的玫瑰色的嘴上帶著極其迷人的微笑。
“哎呀,我的天啊,”他帶著一種溫柔多情又彬彬有禮的姿態說道,“我剛才聽說了什麼啊,我親愛的公爵?”
白金漢不由自主地戰慄了一下,面頰上泛起了輕微的蒼白色,他沒有看見王太弟走來,他只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轉過身去問道:
“殿下,人們向您講了些什麼,才使得您看上去是這樣的驚訝?”
“一件叫我大失所望的事情,先生,”親王說,“一件將使整個宮廷都要感到傷心的事。”
“啊!殿下心腸真是太好了,”白金漢說,“因為我看到殿下是想談論關於我動身的事。”
“正是。”
“唉!殿下,我到巴黎才不過五、六天,我的動身只能使我自己傷心。”
德·吉什在他停留的地方聽到了這些對話,這一次輪到他戰慄了。
“他要動身!”他咕噥著,“他在說什麼?”
菲力浦仍舊帶著他那溫柔親切的神態繼續說道:
“也許是大不列顛國王召您回去,先生,我相信是這樣。大家都知道查理二世陛下很熟悉他的臣子,他是少不了您的。但要我們失去您不感到懊喪,這不可能。請相信我的話。”
“殿下,”公爵回答道,“要是我離開法蘭西宮廷,那是……”
“那是因為有人要召您回去,我瞭解這一點。但是,如果您相信我的願望對於王上能有一些影響的話,我要向查理二世陛下提出請求,讓您再和我們待一段時間。”
“您的盛情使我十分感謝,殿下,”白金漢回答道,“但是我收到了明確的命令。我在法國的逗留是有限期的。我已經超過了期限,我仁慈的君王也許要生氣了。今天我才想起來,四天前我就應該走了。”
“哦!”王太弟說。
“是的。不過,”白金漢提高了嗓門,聲音響得甚至連遠處的夫人們都聽得到,“不過我就象這樣一個東方人,他由於做了一個美夢,在接連好幾天裡象是發了瘋。隨後有一天他清醒過來了,也就是恢復理性了。法蘭西宮廷大概就象這個美夢,它叫人陶醉。殿下,但是我終於清醒過來了,要走了。我實在不能象親王殿下要向我提出的那樣,延長我的逗留期限。”
“那麼,什麼時候動身呢?”菲力浦帶著充滿關切的神情問道。
“明天,殿下……我的車馬隨從三天前就準備好了。”
奧爾良公爵點了點頭,意思是既然決心已經下定,公爵,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白金漢抬眼朝王后和王太后望了望,他的目光遇到了奧地利安娜的目光。她做了一個姿勢表示感謝他,並且同意他這樣做。
白金漢回答這個姿勢的是一個微笑,它掩藏了他內心的痛苦。
王太弟又走回他剛才來的地方去了。
就在同時,德·吉什從相反的方向走過來。
拉烏爾怕這個性急的年輕人自己來提出要決鬥的建議,就趕快跑到他前面去。
“不,不,拉烏爾,現在一切都無用了,”德·吉什說,同時向公爵伸出雙手,把他拉到一根圓柱後面,“啊!公爵,公爵,請原諒我給您的信裡的話,我那時真是瘋了!請把我的信還給我吧!”
“說實在的,”年輕的公爵帶著憂鬱的微笑說,“您不能再恨我了。”
“啊!公爵,公爵,請原諒我!……請接受我的友情,我的永恆的友情……”
“說真的,您究竟為什麼要恨我呢?伯爵,既然我正要離開她,既然我不會再看到她了。”
拉烏爾聽到這兩個年輕人友好的談話,懂得今後已不需要他參與他們的事了,就向後退了幾步。
這個動作使得他更靠近了德·瓦爾德。
德·瓦爾德正在談論德·白金漢動身的事情,和他談話的是德·洛林騎士。
“走得聰明!”德·瓦爾德說。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親愛的公爵身上可以免挨一劍。”
說罷,大家全笑了起來。
拉烏爾被激怒了,皺著眉頭轉過身去,血衝向太陽穴,嘴角帶著鄙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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