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頁)
“對,對,我懂得您的意思了。但是這些看守……”
“這些看守怎麼了?”
“他們和您的犯人交談吧?”
“那當然。”
“那麼您的犯人一定跟這些看守講他們是無罪的。”
“他們只會講這個,一般都是這麼說的,老一套。”
“對,不過現在,您剛才講到的這種外貌相似—?”
“怎樣?”
“就不會使您的看守吃驚嗎?”
“哦!我親愛的德·埃爾布萊先生,必須是象您這樣的宮廷裡的人才關心這方面的細節。”
“您說得太有道理了,我親愛的貝茲莫先生。請再給我來一點這種沃爾內酒。”
“不要來一點,來一杯。”
“不,不。您仍舊是地地道道的火槍手,而我,我已成為主教了。給我來一點,給您來一杯。”
“好吧。”
阿拉密斯和典獄長碰杯。
“後來,”阿拉密斯把酒杯舉到齊眼高,發亮的眼睛凝視著杯中象融化了的紅寶石似的美酒,好象要讓他全身的感官都來一齊享受它似的,一面說道:“後來這個您稱為一個相象的人,別人可能不會注意到吧?”
“哦!怎麼不。所有其他的人都會認出這個人是跟誰相象的。”
“親愛的貝茲莫先生,我相信,這只是您想象出來的玩笑吧。”
“決不,我保證。”
“請聽著,”阿拉密斯繼續說,“我看到過許多和我們講到的這個人相象的人,但出於尊敬,沒有人談到這件事情。”
“可能有一些象這個象那個的人,而這個人是驚人的相象,要是您看到他……”
“怎麼樣呢?”
“您自己也會承認這一點。”
“要是我看到他,”阿拉密斯帶著輕快的神氣說,“可是我十之八九不可能看到他。”
“為什麼呢?”
“因為,假如我的腳一踏進那種可怕的房間,我相信我就永遠被埋葬了。”
“哎呀,不會的,住的地方是好的。”
“不見得。”
“怎麼,不見得?”
“我不相信您的話,就是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講貝爾託迪埃爾第三的壞話。喲!那是一個好房間,配有舒適的傢俱,鋪著地毯。”
“見鬼!”
“是的,是的,這個孩子並不是不幸的,巴士底獄最好的房間給了他。夠運氣了。”
“得了,得了,”阿拉密斯冷冰冰地說,“您決不可能讓我相信在巴士底獄有舒服的房間,至於您的地毯……”
“至於我的地毯,怎麼?”
“怎麼!這是您想出來的,我看只有蜘蛛、耗子,甚至癩蛤蟆。”
“癩蛤蟆?啊!在黑牢裡,我不說沒有。”
“但我看既沒有什麼傢俱,更沒有什麼地毯。”
“您一定要親眼看到才相信嗎?”貝茲莫衝動地說。
“不,哦!當然,不!”
“甚至我向您保證有這個相象的人,您也不相信,就象不相信有地毯一樣?”
“一個幽靈,一個影子,一個不幸的垂死的人。”
“決不是!決不是!一個硬朗得象新橋①一樣的小夥子。”
“又悲傷,又陰鬱?”
“都不是,活活潑潑的。”
“哪兒會!”
“這是真話,我講過了,就不收回。”
“這不可能!”
“來。”
“到哪兒去?”
“跟我來。”
“去做什麼?”
“到巴士底獄的一座塔樓去。”
①新橋:巴黎一座橋,建於十七世紀初,建築牢固,故有“硬朗得象新橋一樣”的說法。
“怎麼?”
“您去看看,您親自去看看,您親眼去看看。”
“獄規准許嗎?”
“啊!這沒有什麼關係。今天是我的副官出門的日子,副典獄長正在巡杳各個堡壘,在這兒我們是主人。”
“不,不,親愛的典獄長;想到那些我們必定要拔出的門栓的聲音,我就打寒噤了。”
“哪裡會!”
“您也許會把我忘在什麼貝爾託迪埃爾第四、第五上……砰……!”
“您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