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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見鬼!您拉了三下,您知不知道,我親愛的典獄長,您使我覺得您好象要跟我講客套?”
“哦,瞧您說的!再說,盡我可能好好地接待您是我能為您做的最起碼的事。”
“根據什麼理由?”
“因為沒有一個親王能象您這樣對待我,只有您!”
“哪裡,又是這一套!”
“不,不……”
“我們談別的事吧,是不是請您和我講講您在巴士底獄混得怎麼樣。”
“還可以。”
“犯人給您錢嗎?”
“不太多。”
“見鬼!”
“德·馬薩林先生還不夠兇。”
“哦!對,您必須要有一個多疑的政府。比如說,我們的前紅衣主教。”
“是的,在他手下一切進行得很好,灰衣主教①閣下的兄弟就是在這兒發財的。”
①灰衣主教:指的是紅衣主教黎塞留的親信約瑟夫神父。
“請相信我吧,我親愛的典獄長,”阿拉密斯走近貝茲莫說,“一個年輕的國王相當於一個年老的紅衣主教。如果說老年人有他們的仇恨、他們的謹慎、他們的顧慮,青年人就有他們的猜疑、他們的怒氣、他們的情慾。您已經把您三年的利潤付給盧維埃爾和特朗勃雷了吧?”
“唉!我的天,是的。”
“因而除了剩下的我帶來要給他們的這五萬利弗爾外,不要再給他們了吧?”
“是的。”
“這樣沒有積蓄了?”
“唉!大人,從我這方面給這些先生們五萬利弗爾後,我向您發誓,我已經把我全部收入都給他們了。這就和我昨天晚上向達爾大尼央先生說的一樣。”
阿拉密斯“噢”了一聲,他的眼睛亮了起來,但瞬息間又熄滅了。“噢!昨天,您見到達爾大尼央先生了!……這位親愛的朋友身體好嗎?”
“很好。”
“您向他講了些什麼呢,德·貝茲莫先生?”
“我向他講,”典獄長沒有發覺自己的粗心大意,繼續說道,“我向他談到我給我的犯人們吃得太好了。”
“您有多少犯人?”阿拉密斯漫不經心問道。
“六十個。”
“嗨!嗨!這是個相當完整的數字。”
“哦!大人,以前有幾個年頭有過二百人。”
“但是,瞧,畢競至少有六十個,用不著更多的抱怨了。”
“用不著抱怨了,當然羅,因為除了我以外的所有的人都會拿到每個犯人帶來的一百五十個皮斯托爾。”
“一百五十個皮斯托爾!”
“當然羅!您算算看:從一個王族身上,舉例說,我每天可以得到五十個利弗爾。”
“不過,您並沒有王族,至少我猜想是這樣,”阿拉密斯說,聲音裡帶著輕微的戰慄。
“沒有,謝天謝地,是沒有,不幸得很。”
“怎麼,不幸?”
“自然是不幸羅,如果有了王族,對我的職位是有好處的。”
“這倒也是。”
“因為從王族身上,我可以得到五十個利弗爾。”
“對。”
“從法蘭西元帥身上,我可以得到三十六個利弗爾。”
“不過現在既沒有法蘭西元帥也沒有王族,對不對?”
“唉!就是嘛!如果有司法長官和將軍,他們每天可出二十四個利弗爾,這樣的人我現在有兩個。”
“噢!噢!”
“再後面就是法院推事,他們可給我帶來十五個利弗爾。”
“您有幾個這樣的人?”
“有四個。”
“我不知道推事值這麼多錢。”
“是的,值十五個利弗爾,不過我馬上要跌到十個了。”
“跌到十個?”
“是的,對於一個普通法官,對於一個辯護人,對於一個教士,都是十個利弗爾。”
“這樣的人您說一共有七個?好生意!”
“不,並不好!”
“什麼道理?”
“您怎能叫我不象對待法院推事一樣對待這些可憐的人?他們也不是微不足道的。”
“是啊,您講得有道理,我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五個利弗爾的差別。”
“您要曉得,假如我要一條大魚我至少得付出四到五個利弗爾,假如我要只肥雞,我得花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