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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對手攜著手,互相用難以覺察的動作在指頭上暗暗使勁。他們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吮吸著用阿諛諂媚做成的飲料,這個飲料由於青春、美麗、權力和愛情更加甜蜜了。
在楓丹白露,大家都為王太弟夫人這麼快取得的對國王如此大的影響力感到吃驚。
大家心裡都認為王太弟夫人實際上就是王后。
事實上,國王透過他的每一個意圖、每一句話、每個眼光都宣佈了這個奇特的真實。
他從王太弟夫人的眼睛裡尋求鼓勵,獲得力量。當王太弟夫人願意對他怡然一笑時,他簡直快樂得飄飄然了。
至於王太弟夫人,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能不為她的威力陶醉麼?她自己不能說出來,可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這就是她不再有任何要求了,她已經得到了完滿的幸福。
由於國王的意志,結果是一切位置都顛倒了:王太弟不再是王室的第二號人物,實際上成了第三號。
這比德·吉什在親王夫人屋裡彈奏六絃琴時更糟糕,那時王太弟至少能得到使妨礙他的人害怕的一種滿足。
但是自從那個由他和國王聯合驅逐的敵人走了以後,在親王肩上有了一副比先前更加沉重的枷鎖。
每晚王太弟夫人回來時都很疲勞。
騎馬,在塞納河洗澡,看戲,樹下野餐,大水池旁的舞會,音樂會,這一切不僅使一個纖細、脆弱的女人疲勞不堪,就連最強壯的御前侍衛也吃不消。
本來,論到跳舞、合唱、散步,一個女人是比鄉下任何一個最健壯的孩子都有力氣的。
但是哪怕一個女人的力氣再大,總有個限度,總不能長時間保持這麼樣的運轉速度。
至於王太弟,他甚至看到他妻子在晚上放棄了王位仍感到不滿意。
晚上,王太弟夫人和王后、王太后一起住在行宮裡。
不用說,德·洛林騎士先生不會離開王太弟,他朝他的每個傷口裡灌注一滴滴毒汁。
因此,宮廷在楓丹白露安置下來三天以後,親王又陷入愁悶之中。他原先在德·吉什離開後覺得非常愉快,年輕了好多。
有一天下午,兩點鐘光景,起身晚了的親王比平常更細心地梳妝打扮完畢,他對當天日程一點也不瞭解,忽然想把手下一群寵幸的人召到他這兒來,然後帶他妻子到莫雷去用晚餐。他在那兒有一座漂亮的鄉間別墅。
他朝王后們的行宮走去,進去後卻大吃一驚,原來裡面一個王室的僕役也沒有。
他獨自一人走進套間。
左邊一扇門通向王太弟夫人的住所,右邊一扇通向王后的住所。
親王在他妻子的房間裡從一個正在幹活的縫洗衣服的婦人嘴裡知道,大家已經在上午十一點去塞納河洗澡了。大家把這一次出遊作為一次盛大的遊樂活動,那時所有的四輪敞篷馬車都停在園門口,出發一個多鐘點了。
“好!”親王想,“好主意!天氣這麼悶熱,我正想洗澡。”
他叫喚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個人來。
他在王太弟夫人房間中叫喚,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他下樓走進車庫裡。
一個馬伕告訴他敞篷馬車和四輪馬車都沒有了。
他子是吩咐替他準備兩匹裝上鞍的馬,一匹他騎,一匹給他的親隨騎。
馬伕恭敬地回答說一匹馬也役有了。
親王氣得臉色發白,又上樓回到王太后和王后的住處。
他一直走進奧地利安娜的祈禱室。
穿過祈禱室一幅半開的帷慢,他發現年輕的嫂子跪在王太后面前,好象在哭。
她們既沒有看到他來,也沒有聽到他來。
他輕輕地走進帷慢的開口處去聽;這個憂傷的景象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年輕的王后不僅在啼哭,而且還在抱怨。
“是的,”王后說,“國王不關心我,國王只一心享樂,他的那些娛樂活動我是不能參加的。”
“忍耐些,忍耐些,我的女兒,”奧地利安娜用西斑牙話回答說。
接著,還是用西班牙話,她又說了些親王聽不懂的相勸的話。
王后用一些攙合著嘆息和眼淚的指控回答王太后的勸告。在這些話當中親王不斷聽到“banos”①這個字眼,它是瑪麗一泰萊絲帶著氣惱和忿怒加重語氣說出來的。
①西班牙語:洗澡。
“洗澡,”親王心裡想,“洗澡,她講的好象是關於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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