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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把聽懺悔神父和醫生又叫了進來。
“您的懺悔者到天主那兒去了,”他對聽懺悔神父說,“現在只要為死者祈禱並且舉行葬禮就行了。去準備作一次簡單的安葬儀式,就象安葬一個可憐的修士一樣,把一切都準備好……去吧。”
耶穌會修士走了出去。
這時,阿拉密斯回身面向醫生,看到他臉色蒼白,惶惶不安。
“格里沙先生,”他輕輕地說,“把這個玻璃杯裡的藥水倒掉,把杯子洗一洗;最高會議命令您放在裡面的東西留在杯子裡的太多了。”
格里沙驚恐萬狀,不知所措,幾乎仰面跌倒。
阿拉密斯憐憫地聳了聳肩膀,他拿起玻璃杯,把杯子裡的藥水倒進了爐灰裡。
隨後他走出了房間,帶走了死者所有的檔案。
第一二八章 任務
翌日,更可以說就是當天,因為我們剛才講的這些事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三點鐘了,早餐以前,因為國王和太后、王后去望彌撒了,因為王太弟和洛林騎士以及另外幾個親近的人騎上馬匹到河邊去洗澡了,—當時的貴婦人都熱衷幹這類風靡一時的洗澡,—因為最後宮裡只剩下了藉口身體不舒服不想出門的王太弟夫人;人們看到,更可以說沒有看到,蒙塔萊溜出了侍從女伴們住的房間,招呼拉瓦利埃爾跟在她後面走。拉瓦利埃爾儘量躲躲藏藏的不讓人看見。這兩個人四面張望著,偷偷地穿過花園走到了梅花形花壇旁邊。
天上陰沉沉的,一陣陣灼熱的風把鮮花和小灌木吹得彎下了腰,發燙的塵土被風從路上颳起,旋轉著,一直刮到樹上。
蒙塔萊一路上充當著一個經驗豐富的偵察兵的角色。蒙塔萊又向前走了兒步,回過頭去看看,以確信沒有人能聽到她們談話,也沒有人到她們這兒來。
“哦,”她說,“謝天謝地!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從昨天以來,所有的人都在注意這兒,他們在我們四周團團圍住,就好象我們真是得了什麼瘟疫似的。”
拉瓦利埃爾低下頭去,嘆了一口氣。
“總之,真是聞所未聞,”蒙塔萊繼續說下去,“從馬利科爾納先生到聖埃尼昂先生,所有的人都在和我們的秘密過不去。喂,路易絲,我們再來把自己的事談談,讓我知道該怎麼來對付。”
拉瓦利埃爾抬起她一雙美麗的眼睛向她的女友望去,這對眼睛清澈深邃得就象春天裡湛藍的碧空一般。
“而我呢,”她說,“我要問你為什麼我們被叫到王太弟夫人的房間裡去,為什麼我們不象平時一樣睡在自己的房間裡,而是睡在她的房間裡;為什麼你回來得這麼晚,怎麼會產生今天早晨對我們採取的這些監視措施?”
“我親愛的路易絲,你用一個問題,更可以說是用十個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這不是答覆。這些事我以後再對你說,由於這些事並不是很重要的,你可以等待。我要問你的,因為一切都將從這當中產生,就是究竟有沒有秘密。”
“我不知道有沒有秘密,”拉瓦利埃爾說,“可是據我所知,至少從我這方面來說,自從我講了蠢話,還有我昨天愚蠢地暈過去以後,這兒每個人都在對我們說長道短。”
“為你自己說話吧!親愛的,”蒙塔萊笑著說,“為你自己,為託內一夏朗特,你們兩個昨天各自都瞎扯了一番,不幸這些談話被打斷了。”
拉瓦利埃爾垂下了腦袋。
“說真的,”她說,“你這些話真使我擔當不起。”
“我?”
“是的,你開這些玩笑簡直要我的命。”
“聽我說,聽我說,路易絲。我這不是開玩笑,相反,這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否則我就不會把你從宮裡拉出來,我就不會不去望彌撒,我就不會象王太弟夫人一樣裝作偏頭痛—王太弟夫人的偏頭痛決不比我的嚴重—我也不會對富凱先生使出十倍於柯爾培爾先生從馬薩林先生那兒繼承來的外交手腕,來向你訴說我心中的痛苦,而這樣做僅僅是為了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在沒有別人能聽到我們談話的時候,讓你來和我比試誰更聰明。不,不,請相信這點,如果我向你,那決不僅僅是為了好奇,而是因為情況的確非常嚴重。大家知道了你昨天說的話,因此都在議論紛紛。每個人鬱在根據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你昨天晚上,甚至直到今天,都很榮幸地吸引著整個宮廷的注意,我親愛的,如果這麼許多人說你的有趣的、動人的事情,被如實傳到斯居代裡小姐和她哥哥①耳裡的話,他們一定會氣得要命。”
①斯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