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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舍自鳴得意地笑起來。他向火槍手道了晚安,下樓到鋪子後間去,那兒是他的臥房。
達爾大尼央在他的椅子上又恢復了他的原來的姿勢,他額頭曾經暫時舒展開來,這時候又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愁眉緊蹙了。
他已經忘掉了布朗舍的傻話和夢想。
“是的,”他重新抓住被我們剛讓廣大讀者也參加的這次有趣的談話所打斷的思路,對自己說,“是的,全部可以歸納為:
“一、查明貝茲莫想要阿拉密斯干什麼;
“二、查明阿拉密斯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他的一點訊息;
“三、查明波爾朵斯在哪兒。
“秘密就藏在這三點之中。
“不過,,達爾大尼央繼續對自己說下去,“既然我們的朋友們什麼也不告訴我們,那就讓我們求助於我們可憐的腦袋瓜吧。讓我盡我所能去做,見鬼!或者象布朗含說的,馬拉加!”
第一四一章 德·貝茲莫先生的信
達爾大尼央堅決執行自己的計劃,第二天上午就去拜訪德·貝茲莫先生。
這一天巴士底獄裡大掃除。大炮刷過,擦過,樓梯也颳得乾乾淨淨。監獄看守好象一門心思地在擦他們掌管的鑰匙,非把它們擦亮不肯罷休。
至於駐守在監獄裡計程車兵,他們在院子裡閒逛,藉口是他們身上已經相當乾淨了。
典獄長貝茲莫非常客氣地接待達爾大尼央,但是又以極其謹慎的態度對付達爾大尼央,所以達爾大尼央再機靈,也沒能從他嘴裡掏出一句話來。
他越是守口如瓶,達爾大尼央越是疑心重重。
達爾大尼央甚至相信典獄長是在按照他新近得到的囑咐辦事。
過去在王宮,貝茲莫對待達爾大尼央的態度完全不同。巴士底獄裡的這個貝茲莫,達爾大尼央覺得他變得冷漠無情,不可捉摸。
貝茲莫曾經為了金錢上的事去找過阿拉密斯,那一天整個晚上他變得十分激動,愛說話。達爾大尼央想引他談談這些緊急的金錢方面的事,可是他藉口說監獄裡有事要吩咐下去,撇下達爾大尼央,讓他等了那麼長時間,最後我們的火槍手不耐煩了,而且確信再也探不出一句話來,於是不等貝茲莫檢查回來,就離開了巴士底獄。
但是達爾大尼央起了疑心。一旦起了疑心,達爾大尼央的腦子就不肯再休息了。
他在人中間,就象四足動物中間的貓一樣,是不安的,同時也是焦急的化身。
一隻感到不安的貓,就象一塊隨風擺動的綢子,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一隻在守候老鼠的貓,屏息不動地守在它的觀察崗位上,飢餓和乾渴都不能逼使它離開。
達爾大尼央心急如焚,突然一下子象脫掉一件太重的披風似的擺脫了他的這種心情。他對自己說,別人瞞著不讓他知道的事正是必須知道的事。
因此他考慮到如果阿拉密斯曾經對貝茲莫囑咐過什麼,貝茲莫一定會派人通知阿拉密斯。情況正是如此。
貝茲莫從城堡主塔回來,達爾大尼央已經在小麝香街附近埋伏好,從巴士底獄出來的人,一個不漏,都可以看見。
“金釘齒耙,飯店的擋雨披簷下有塊陰影,常有人來避太陽,達爾大尼央在那兒守了一個小時以後,看見一個衛兵從巴士底獄出來了。
這正是他所能夠希望的最好的跡象。任何一個看守或者獄卒都有外出的假日,或者是整天,或者是幾小時,因為他們都不準帶著妻子住在城堡裡。因此他們進進出出,不會使人感到有什麼可以奇怪的。
但是一個住在營房裡計程車兵,當他值勤的時候,二十四小時都關在裡面,這一點大家都知道,達爾大尼央知道得比任何人更清楚。因此這個士兵穿著值勤服裝出來,一定有緊急的公務要執行。
這個士兵用不著在一個令人生厭的哨所前面站崗,也用不著在一個同樣使人厭倦的稜堡上放哨,反而得到了一個外快,散步加自由,而且這兩種樂趣算是執行公務,因此他從巴士底獄出來,感到非常幸福,慢慢地,慢慢地走著。他朝聖安託萬郊區走去,一路上呼吸著新鮮空氣,曬著太陽,望著女人。
達爾大尼央遠遠地跟著他。他的主意還沒有打定。
“首先,”他想,“我應該看看這個傢伙的臉。見其面也就知其人了。”
達爾大尼央加快了腳步,毫不費力地就趕到士兵的前面去了。
他不僅看到了他那張相當機靈、果斷的臉,而且還看見了他那個有點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