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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猶豫不決,就向他投去了一個帶著順從和感激的眼色。
他沒有立即滿足王太弟夫人的要求,而是向子爵跨近一步,把親王夫人剛才向他要求的手伸向了他,他嘆著氣緊緊地握了握他的忠誠的朋友的手,在這聲嘆息裡,他似乎把他內心深處所剩下來的全部生命力都交給他們的友情了。
王太弟夫人在等待,她是非常驕傲的,原來是不值得等侍的,王太弟夫人等待著這無聲的交談結束。
她的手,她親王夫人的手懸在空中,等拉烏爾走了以後,雖說她沒有發怒,但也不無好氣地把手放下,落在德·吉什的手裡。
在這陰暗寂靜的森林中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只聽到拉烏爾的匆促的腳步聲沿著蔭翳的小徑逐漸遠去。
在他們頭頂,森林中樹木茂密而芬香的枝葉織成的拱頂一直向前伸去,從拱頂的隙縫處看出去,可以看到這兒那兒有幾顆星星在閃爍著。
王太弟夫人輕輕地把德·吉什拖到離這棵洩露秘密的樹一百來步遠的地方,這裸樹曾經在這個晚上聽到,並且曾經讓人聽到這麼許多事情,她把德·吉什帶到了附近一塊林中空地從那兒可以看到周圍一定距離的地方。
“我把您帶到這兒來,”她戰慄著說,“是因為在剛才我們呆的地方,講什麼話都會被人聽見。”
“您是說,講什麼話都會被人聽見嗎,夫人?”年輕人機械地重複著。
“是的。”
“這意味著什麼?”德·吉什低聲說。
“這意味著我聽到了您所說的所有的話。”
“哦!我的天啊!我的天啊!這下我可什麼也不缺啦!”德·吉什結結巴巴地說。
說完他就低下了腦袋,就象被巨浪淹沒了的游泳遊累了的人。
“那麼,”她說,“您就象您剛才說的那樣看我的羅?”
德·吉什臉色頓時煞白,回過頭去,什麼也不回答,他感到自己快暈過去了。
“這樣太好了,”親王夫人非常溫柔地接著說,“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尖刻的直率態度,而不喜歡虛偽的阿諛逢迎。好吧!根據您的說法,德·吉什先生,那麼說我是賣俏的,下賤的。”
“下賤的!”年輕人叫道,“下賤的,您?喔!我肯定沒有說過,我肯定不會說世界上對我最珍貴的東西是下賤的。不,不,我沒有說過這話!”
“據我看,一個女人,看到一個男人被由她點燃起來的火燒燬,而她又不去熄滅這場火,那麼她就是下賤的。”
“哦!我剛才說的跟您有什麼關係?”伯爵接著說,“在您的身邊,我算是什麼人呢,我的天啊!我是不是存在跟您有什麼關係?”
“德·吉什先生,您是一個男人,就好比我是一個女人,根據我對您的瞭解,我決不願意讓您冒生命的危險,我要和您對調一下品行和脾氣,我將不會很坦率,我過去一直是這樣的,可是會很誠實。因此,伯爵先生,我清求您別再愛我,把我也許曾對您說過的一句話或者對您的一瞥完全忘了吧。”
德·吉什轉過頭去,深情地端詳著王太弟夫人。
“您,”他說,“您為自己辯解;您請求我,您!”
“是的,當然是的.既然我做了壞事,我就得補救。因此,伯爵先生,就這樣講定了吧。您就原諒我的淺薄和輕浮。請別打斷我的話。我,我就原諒您說過我淺薄和輕浮,或者還有更不堪入耳的話,您就丟掉您厭世的念頭吧,這樣您就為您的家庭,國王和各位貴夫人保留下一位大家一致尊敬的,也是很多人熱愛的騎士。”
王太弟夫人說最後一個詞時的聲音很真誠,甚至還很溫柔,年輕人的心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唔!夫人.夫人……”他結結巴巴地說。
“請再聽我說,”她繼續說下去,“當您首先由於必須、其次為了接受我的請求,您和我斷絕了關係,那麼您就可以對我作出更好的判斷,而且,我可以肯定,您可以用一種即將獻給我的真誠的友誼來代替這種愛情—這種瘋狂行為的藉口,一而這種友誼,我可以向您發誓,將被真城地接受。”
德·吉什滿頭大汗,心如死灰,渾身打顫,他咬著自己的嘴唇,頓著腳,總之,他在忍受著他所有的痛苦。
“夫人,”他說,“您向我提出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我決不能接受這樣一筆交易。”
“什麼!”王太弟夫人說,“您拒絕我的友誼?……”
“不!不!不要友誼,夫人,我寧願為愛情而死,不願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