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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鼓足勇氣說:
“修道院院長,今天您不是告訴過我,您供養了一批人嗎?”
“是呀,先生,”修道院院長回答說。
“講得具體一些,他們都是些什麼徉的人?”
修道院院長猶疑了一下。
“怎麼樣!不要怕,我不是威脅您;不要說大話,我不是在開玩笑。”
“既然您想知道真實情況,先生,我就告訴您,是這樣的,我有一百二十個朋友,或者說是在一起尋歡作樂的夥伴,他們對我赤膽忠心,猶如強盜把自己奉獻給絞刑架一樣。”
“那麼您完全可以信賴他們羅?”
“完全可以。”
“您也不致受連累?”
“這,我甚至想也沒想到。”
“他們都敢作敢為嗎?”
“他們簡直敢把巴黎付之一炬,只要我能保證他們自己不會被燒死。”
“修道院院長先生,我想要您做的事,”富凱抹了抹臉上滴下來的汗水,接著說,“是要您那一百二十個人在某個約定時間向我指定的一些人衝上去……您看,這件事能辦得到嗎?”
“先生,象這類事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很好,但是這夥強盜有沒有膽量……向武裝部隊發動進攻?”
“對他們來說,這是家常便飯。”
“那麼,修道院院長先生,把您的一百二十個人集合起來。”
“好!在哪裡集合?”
“在去凡森的路上,明天凌晨兩點正。”
“是不是要把利奧多和德·埃默裡救出來……?是不是準備動武了?”
“毫無疑問,有您打的!害怕了嗎?”
“不是為我,而是為您。”
“您手下的人,會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嗎?”
“他們太聰明瞭,肯定會猜到的。不過,大臣要發動暴亂,圖謀反抗國王……遲早總要暴露的。”
“對您來說有什麼關係,如果我願意付出代價……?再說,如果我倒了,您也跟著完了。”
“先生,我認為還是謹慎一點好,不要輕舉妄動,就讓國王去滿足他這一點小小的慾望吧。”
“修道院院長先生,您應該好好地想一想,把利奧多和德·埃默裡送到凡森,就意味著我們的家族面臨崩潰。我再說一遍,我被捕,您也要坐牢,我坐牢,您也難免不被流放。”
“先生,我聽從您的指揮,您有什麼吩咐?”
“就是我說的,在許多罪犯都還沒有受到處分前,卻把這兩個理財家作為犧牲品;我想明天,把他們從我那些發瘋的仇人手中搶出來,我要您想想辦法,您看有可能嗎?”
“有可能。”
“談談您的計劃。”
“事情極其簡單。監視處決通常只有十二名弓箭手。”
“明天將增加到一百名。”
“我計算過,不妨說得更多些,就算二百名吧,您看怎麼樣?”
“這樣的話,您的一百二十名不是嫌少了嗎?”
“請原諒。在十萬個看熱鬧的人中間,準有一萬個強盜或扒手之類的人混在裡面,只是他們不敢帶頭鬧事罷了。”
“那又怎麼樣?”
“就是說,明天在沙灘廣場,在我挑好的地盤上,除了我的一百二十名人馬之外,還有一萬名幫手。前者一動手,後者準會把事情完成。”
“看來這一切都行得通!可是對沙灘廣場上的囚犯該怎麼辦呢?”
“這樣:我們把他們送進廣場的某幢房子裡;在那兒要選好一個地方,便於有人把他們接應出去……喏,我還有另外一個主意,更妙了,有些房子有兩個出口,一個出口通向廣場,另一個出口通向拉莫特勒裡街,或者拉瓦納裡街,要不就是拉蒂澤朗德里街,囚犯可以從這一頭進去,從那一頭出來。”
“您說得明確些。”
“我正在想。”
“我倒有了,”富凱說,“您仔細聽著,我現在是怎麼想的。”
富凱向古爾維爾做了個手勢,古爾維爾看樣子懂得他的意思。
“我的一個朋友有時候把他在博杜瓦埃街租的那幢房子的鑰匙借給我,那幢房子的大花園一直伸到沙灘廣場一幢房子的後面。”
“行,哪座房子?”修道院院長問。
“是家小酒店,經常顧客盈門,用聖母像作為招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