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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大尼央行完禮,就退出去了。
接著,他彷彿只是剛從楓丹白露趕來以的,在盧佛宮裡昂首闊步,走來走去,要去找布拉熱洛納和他聚首。
第七七章 一對情人
這時候,布盧瓦城堡裡的蠟燭在代表著往昔的最後一個代表奧爾良公爵僵硬的遺體周圍燃燒著;這時候,城裡的人在對死者作出遠非讚頌的評價;這時候,奧爾良公爵的遺孀再也不記得她年輕時曾經為熱戀眼下這具已沒有知覺的遺體而逃離父親的宮殿,她在離喪葬大廳二十步遠的地方打著小算盤,計算各種得失和自己地位的損傷,在城堡的所有部分,凡是活人能鑽得進去的地方,也都有人在盤算著種種利害關係和其他的榮辱得失。
無論是悲切的喪鐘聲,唱詩班的哀歌聲,透過窗玻璃閃閃照耀的燭光,還是葬禮的準備工作,都沒有能夠轉移站在內院窗前那一對人兒的注意力,這扇窗我們早己熟悉它照亮了那些稱之為小套間中的一個房間。
除此之外,還有一束喜洋洋的陽光,因為陽光不會在意法國剛剛蒙受的不幸;我們說,還有一束陽光瀉在他們身上,使鄰近的鮮花芬芳吐香,使圍牆生氣盎然。
這一對人兒正在起勁地談著,他們談的不是有關公爵去世的事情,而是在談公爵去世帶來的後果。這一對,一個是妙齡女郎,一個是翩翩少年。
那後一個,二十五六歲模樣的男子,他的神色,時而活躍,時而狡詐,一雙睫毛長長的大眼睛及時地眉目傳情,他個子不高,面板呈棕揭色;他笑時嘴巴張得很大,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那尖尖的下巴享有變化無窮的靈活性,一般來說,自然界是不常把這種靈活性賦予這樣一副面孔的。他不時充滿柔情地將下巴伸向對話者,那個對話者,我們也應該說,往 往不是按照嚴格的禮儀要求迅速地把身子縮回來。
這個姑娘,我們早已認識,也是在這扇窗前,也是在同樣的陽光底下,我們曾經看見過她,這個姑娘有著一種獨特的、機智靈活和善於思考相混雜的個性。她笑的時候非常動人,她嚴肅的時候卻又那麼美麗;讓我們趕快這樣說吧,她迷人的時候往往多於美麗的時候。
看樣子兩個人在爭辯,已經達到半嘲弄半認真的頂點。
“現在,馬利科爾納先生,”年輕姑娘說,“您總該讓我們談些正經事了吧?”
“您相信的話,這也容易做到,奧爾小姐,”年輕人說,“當我們不能為所能為時,我們就為所欲為吧。”
“說得好!看,您這番話把我聽得糊里糊塗了。”
“我嗎?”
“當然是您;算了吧,我親愛的,收起您那一套檢察官的邏輯吧。”
“又是件不可能的事。您知道,我身為檢察官的書記,蒙塔萊小姐。”
“我身為閨閣千金,馬利科爾納先生。”
“啊!這我很清楚,在身分的高低上,您壓倒我,因此,不再跟您多說了。”
“不,不,我並沒有壓倒您,您有什麼就說吧,您說好啦,我一定要您說!”
“諾!我對您一向唯命是從。”
“這真使我非常榮幸,真的!”
“王叔去世啦。”
“啊!該死的,真是新聞!您從哪裡來,能給我們帶來這個訊息?”
“我從奧爾良來,小姐。”
“這就是您帶來的全部訊息嗎?”
“啊,不……我還可以告訴您,英國的昂利埃特公主來這裡和國王陛下的兄弟成婚。”
“真是,馬利科爾納,說真話,您這早已過時的、上一個世紀的新聞真叫人受不了;聽我說,如果您也有這種戲弄人的壞習氣,我就把您攆出去。”
“呵!”
“是的,因為您確實叫我惱火。”
“別這祥,別這樣,小姐,要有耐心。”
“而且,您還自以為了不起。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算了吧……”
“您說好啦,如果事情果真如此,我會坦率地承認。”
“您知道我急於想當侍從女伴,這件事我非常愚蠢地委託了您,而您又不肯利用您的信譽。”
“您說我不肯利用我的信譽?”
馬利科爾納垂下眼瞼,握著一雙手,裝出一副調皮的樣子。
“請問,象我這樣一個可憐的檢察官的書記能有多大聲望?”
“令尊有兩萬利弗爾的年金收入,該不是無所作為的,馬利科爾納先生。”
“這不過是一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