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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助一個這樣一來可以成為朋友的人,”富凱繼續說。
“當然,大人。”
“特別是這個朋友,瓦內爾先生,幫他的忙是那麼大,就更有理由幫他了。怎麼樣,先生,您怎麼決定?”
瓦內爾保持沉默。
在這段時間裡,阿拉密斯對自己的觀察做出了總結。
瓦內爾的狹長的臉,凹陷的眼眶,彎弓形的眉毛,使瓦納主教判斷出他是一個典型的生性吝嗇而又野心勃勃的人。阿拉密斯的方法是用一種熱情來摧毀另一種熱情。他看出富凱被打敗了,氣餒了,於是帶著新武器投入鬥爭。
“請原諒,”他說,“大人,您忘了讓瓦內爾先生了解,他的利益和放棄這次買賣是完全相反的。”
瓦內爾詫異地望著主教,他沒有料到會有人出來幫他說話。富凱也停下來聽主教說下去。
“因此,”阿拉密斯繼續說,“瓦內爾先生為了買您的職位,賣掉他夫人的一塊地,嗯,這可是件大事,象他這樣調動一百五十萬利弗爾,不會沒有很大的損失,不會沒有嚴重的困難。”
“這倒是真的,’瓦內爾說,阿拉密斯用他那炯炯的目光把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思想照得一清二楚。
“這些困難都得靠錢來開銷,”阿拉密斯繼續說,“在花錢的事上這些開銷更是在支出裡佔首位。”
“是的,是的,”富凱說,他開始明白阿拉密斯的意圖了。
瓦內爾一聲不響,他已經明白了。
阿拉密斯注意到他這種冷淡的和不置可否的態度。
“好,”他心裡說,“醜東西,您在知道數目以前不肯開口,但是,一點不要擔心,我會扔給您一大堆埃居,叫您投降的。”
“應該立刻送給瓦內爾先生十萬埃居,”富凱受到自己慷慨的天性支配,說。
數目很可觀。即使是一位王子也會對這樣大的一筆外快感到滿意。十萬埃居在當時是相當於國王給女兒的嫁資。
瓦內爾甚至沒有動一動。
“這是一個無賴,”主教想,“他需要一筆五十萬利弗爾的總數。”他朝富凱暗示了一下。
“看來您花費掉的還不止這個數目,親愛的瓦內爾先生,”總監說。“啊!錢是無法計算了。是的,您賣掉這塊地做了一次棲牲。我的腦子想到哪兒去了?我要給您籤的是一張五十萬利弗爾的提款憑證。而且我還要衷心地感謝您呢。”
瓦內爾沒有顯露出一點高興或者是貪婪的表示。他的臉上仍舊毫無表情,沒有一條肌肉動彈。
阿拉密斯朝富凱投去一道絕望的目光。接著他朝瓦內爾走過去,用有權有勢的人習以為常的那種手勢,抓住瓦內爾緊身短襖的上部。
“瓦內爾先生,”他說,“您現在關心的不是拮据,不是資金的轉移,也不是您的土地的出售,而是一個比較高的想法。我能理解。您留心聽我的話。”
“是,大人。”
這個不幸的人開始發抖,從主教眼睛裡冒出來的火燒得他受不了。
“因此我以總監的名義送給您的,不是三十萬利弗爾,不是五十萬,而是一百萬。一百萬,您聽見了嗎?”
他使勁地搖著瓦內爾。
“一百萬!”瓦內爾臉色蒼白,跟著說了一遍。
“一百萬,也就是說,眼下每年可以有六萬六千利弗爾的收入。”
“好啦,先生”富凱說,“不會再拒絕了吧。請您回答,您接受了嗎?”
“不可能……瓦內爾低聲說。
阿拉密斯抿緊嘴唇,在他的臉上彷彿有一片雲掠過。
在這片雲後面可以感到有暴風雨存在。他沒有放開瓦內爾。
“您用一百五十萬利弗爾買這個職位,對不對?好,就送給您這一百五十萬利弗爾;您來拜望富凱先生一趟,跟他握一次手,就可以幹賺一百五十萬。榮譽和利益同時都到手了,瓦內爾先生。”
“我不能,”瓦內爾低聲回答。
“很好!”阿拉密斯回答。他把瓦內爾的緊身短襖抓得那麼緊,因此鬆手以後,瓦內爾站不穩,朝後退了幾步。“很好藝我們算看清楚了您到這兒來是幹什麼的。”
“是的,我們看清楚了,”富凱說。
“不過……”瓦內爾說,他力圖在這兩位重視榮譽的人的弱點前面挺起胸來。
“我看,這個傢伙要提高嗓門了!”阿拉密斯用皇帝般的聲調說。
“傢伙?”瓦內爾重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