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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他本人。每個不受控制的公務人員代表著政權。當百姓詛咒毆打他們的那隻手的時候,天主責備的是國王的手,您明白嗎?一定要一個四十年來飽經創傷和鮮血的磨練的老兵來給您這樣一個忠告嗎,先生?一定要我是寬大仁慈,而您是冷酷無情嗎?您下令逮捕、捆綁、監禁的都是些無辜的人!”
“也許都是富凱先生的同謀,”柯爾培爾說。
“誰對您說過富凱先生有同謀,即使他是有罪的?只有國王知道這一點,他的裁判不是盲目的。他說:‘逮捕某些人,把他們關起來,’大家就會服從。別再對我提您對國王的尊敬,留心您自己說的話,如果它們碰巧好象包含某些威脅的味道,因為國王是不讓那些說他壞話的人威脅那些為他服務的人的。萬一我有一個忘恩負義的主人,但願不會這樣!那我只好使自己受別人的尊敬了。”
說完,達爾大尼央就高傲地站在國王的書房裡,兩眼發光,手扶在劍上,嘴唇顫動,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雖然他心裡還沒有那樣氣憤。
柯爾培爾覺得很丟臉,怒氣衝衝,向國王行了禮好象請求國王准許他退出去。
國王由於受到自尊心和好奇心的阻撓,還沒有拿定什麼主意。達爾大尼央看到他在猶豫不決。再這樣長時間地拖一下去可能是一個錯誤,應該打敗柯爾培爾取得勝利,唯一的方法便是又準又狠地刺激國王,讓國王除了在兩個對抗的人中間挑選一個以外,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於是,達爾大尼央象柯爾培爾一樣,也鞠躬行禮,可是國王最最要緊的是一心想要知道逮捕財政總監,這個一時曾經使他發抖的人的詳情細節。國王知道達爾大尼央一賭氣,至少要一刻鐘以後才會講那些詳細的情況,而這正是他急著想曉得的。路易,可以說,已經忘掉了沒有什麼新內容可說的柯爾培爾,他叫回了他的火槍隊隊長。
“喂,先生,”他說,“您要先完成您的任務,然後您再去休息。”
達爾大尼央正要走出門去,聽到國王的話停了下來,又回過來走,柯爾堵爾只好離開。他的臉漲得通紅濃密的眉毛底下,他的兇狠的黑眼睛發出陰鬱的閃光。他跨前一大步,對國王鞠了一躬,然後半挺直身子,在達爾大尼央面前走過去,心中十分難受地走掉了。
達爾大尼央單獨留在國王身邊,就在這時候,他態度變得溫和起來了,臉上露出平靜的神情。
“陛下,”他說,“您是一個年輕的國王。人們一看到曙光就可以猜得到這一天是晴天還是陰天。陛下,天主的手使老百姓服從您的法律,如果您在您和他們之間,任憑一些動輒發火和亂用暴力的大臣胡來,他們對您今後的統治將怎樣估計呢?不過,我們來談我的事吧,陛下,讓一個在您看來毫無用處、也許不合適的爭論放一放吧。我們來談談我的事吧。我抓住了富凱先生。”
“您可花了不少時間,”國王譏刺地說。
達爾大尼央望望國王。
“我看我說得不夠清楚,”他說,“我剛才對陛下說我抓住了富凱先生?”
“是,怎樣?”
“是這樣,我本來應該對陛下說是富凱先生抓住了我,這樣說更正確一些。我說的是事實:我被富凱先生抓住了。”
現在輪到路易十四吃驚了。達爾大尼央迅速地看了一眼,看出了這位主子心中在想些什麼。他不讓國王有時間問他。他敘述富凱的逃跑,追逐,激烈的比賽,最後,還有財政總監的無與倫比的仁義,他可以逃走十次,可以殺死二十次緊緊追他的對手,可是他寧可進監獄,可能還要糟,去受想奪去他自由的人的侮辱。達爾大尼央講得非常生動,富有詩意,也許在那個時代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口才。
隨著火槍隊隊長一步步往下說,國王越來越坐立不安。他一字不漏地仔細聽著每句話,把指甲彈來彈去,發出聲音來。
“陛下,結果是,至少在我眼裡看來,有這樣表現的人是一位高尚的人,不可能是國王的一個敵人。這是我的看法,我向陛下重複說一遍。我知道國王會對我說,而且我會彎腰恭聽:‘出於國家的利益。’好吧!對我來說,這是十分值得尊敬的。可是我是一個軍人, 我得到了給我的命令,命令已經執行,雖然說老實話,我並不願意這樣做,可是畢竟執行了。我沒有話好說了。”
“富凱先生現在在哪兒?”路易沉默了片刻以後問道。
“陛下,”達爾大尼央回答說,“富凱先生現在在柯爾培爾先生為他準備的鐵籠子裡,四匹健壯的馬拉著他在去昂熱的大路上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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