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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日子。殘酷的身世際遇使蒲松齡對黑暗的現實社會充滿孤憤與不平,或許正是因此,才創作出不朽名著《聊齋志異》。
相傳:蒲松齡創作《聊齋志異》期間,為了採集故事,每天清早攜帶一把菸葉和一個磁罌,磁罌中盛著茶葉,到十字路口鋪下蘆蓆而坐,見到有人經過就邀請其坐下歇息,在閒談中搜奇索異。當聽到新奇的故事後,他便回去改編成作品。經過將近20載的整理,《聊齋志異》終於完成。
據說:《聊齋志異》完成後,當時的文壇領袖王漁洋(字子真,號阮亭,別號漁洋山人,山東省新城縣人,清初著名詩人,官至刑部尚書)曾專程去拜訪了3次,蒲松齡始終避而不見。有人問起其中的緣由,他說:“此人雖風雅,終有貴家氣,田夫不慣作緣也。”
後來,王漁洋想出三千黃金買他的手搞,蒲松齡不肯。王漁洋又多次託人去說,蒲松齡見其一片誠意,就叫人送去作品令其品讀。王漁洋接到書稿後一口氣讀完,其間做了若干條眉批,並題詩一首,然後送還。題詩為:“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稱讚《聊齋志異》的傳奇性、趣味性,並用李賀(公元790—816年,字長吉,山東省昌穀人,中唐著名詩人)的“秋墳鬼唱鮑家詩”來盛讚《聊齋志異》的底蘊。
《聊齋志異》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說集,收錄了小說、故事、傳奇等500餘篇。蒲松齡自20多歲時開始創作,至40歲時初整合帙,以後又進行了一定增補,直到花甲之年才輟筆,前後歷時40餘年,可謂花費了畢生精力。
《聊齋志異》包含蒲松齡對黑暗社會的全部認識和體會,也代表其最高文學成就,堪稱一部生動多姿的生活教科書。在作品中,蒲松齡對黑暗的社會現實進行了憤怒的控訴,揭露、批判了從皇宮到地方大小官吏的昏庸、貪婪、諂佞的醜惡嘴臉,將其比作吃人的虎狼。如《夢狼》中寫道:“竊嘆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即官不為虎,而吏且為狼,況有猛於虎者耶!”此外,對於罪惡的科舉制度,他也進行了猛烈的抨擊,徹底揭露了科場弊端。蒲松齡筆下的試官不是營私舞弊、貪汙受賄的“糊眼主司”(見作品《春來》),就是不學無術、香臭不分的“遊神耗鬼”(見作品《於去惡》)。
第六章 齊魯英傑(36)
蒲松齡在大加揭批之餘,還在書中寄託了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塑造了一系列理想中的人物:他們敢於向惡勢力抗爭,衝破帝制禮教的束縛,謀求幸福的新生活;他們正直無私、助人為樂。《席方平》寫的是:席方平為父伸冤,受盡城隍、郡司、冥王設定的種種磨難而鬥志不減,後來到二郎神前告狀,不僅為父雪了仇冤,冥王、郡司、城隍也被一一治罪,席方平取得了最後勝利。席方平這種威武不屈的鬥爭精神正是蒲松齡剛正不阿性格的化身,這個人物身上寄託了他崇高的理想和希望。
作為我國文言短篇小說最高成就的代表,《聊齋志異》博採中國曆代文言短篇小說及史傳文學之所長,用浪漫主義的創作方法描繪鬼狐世界,形成獨特的藝術特色。
首先,《聊齋志異》中的作品,情節離奇曲折、富於變化。例如篇幅較長的《促織》,雖然描寫現實生活中的事,但也有小兒魂化蟋蟀的奇幻情節。全篇情節曲折多變、波瀾迭起、緩急交替、層出不窮、愈轉愈曲,而且曲中有幻、幻中有曲,充分表現中國短篇小說注重情節的民族風格。
其次,《聊齋志異》在刻劃人物時,或透過人物的聲容、笑貌與內心活動,或透過自然環境的襯托,或透過生動、準確的細節,從正面、側面、反面等不同角度突出人物的主要性格,往往寥寥數筆就能形神兼備。比如描寫嬰寧,作者抓住她愛笑、愛花的特徵反覆渲染,使嬰寧天真無邪的性格躍然紙上。
再者,《聊齋志異》的語言也很有特色,既具有文言的簡練、典雅,又不失小說語言的生活形象。比如描寫馮相如見紅玉從牆上窺視:“視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來,亦不去。固請之,乃梯而過”。簡短的語言描寫了人物的外貌、心理和活動,表現出少女情竇初開時的嬌態、馮相如的執著和熱烈的愛。
蒲松齡才華橫溢,在創作上做過多方面嘗試,一生著作甚豐。除了《聊齋志異》外,還有400餘篇散文、900餘首詩、100餘闕詞、通俗俚曲十幾種、雜著數種、戲劇三部。現有《蒲松齡全集》傳世。
魯迅曾在《中國小說史略》和《中國小說的歷史的變遷》兩書中,對蒲松齡的傳世名作《聊齋志異